北辰潇没有说话，银面之下，玄黑双眸仿若浸透了寒冰，冷淡地看着中年男子。

然后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果然是你。男子苦笑，颈部因为被银线死死缠绕而窒息，说不出一句话来，嘴唇浮现出死气的紫，配上嘴角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原来，无帝从来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

他也想不甘心，可是现实只掷给了他“以卵击石”四个字。

“你很有自知之明，可惜太蠢了。”北辰潇微微勾唇，魅惑人心的声音里隐隐含着笑意，清润如珠落玉盘。

慕柠七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原本面具一般优雅维持的笑意在不经意间崩塌，紧紧抿成一线。

把自己的愉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这才是真正的他？

她记得郁楚夕说过，每一个作者笔下，温润如玉都只是主角抑或配角的面具，面具下所藏的，都是带伤的过去。

北辰潇，也是如此？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眼底划过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担忧。

北辰潇敏锐地察觉到她的颤抖，心下一紧，手指猛地收回。

丝线在灯光下迸发出炫目的银光，男子头一歪，身子无声无息地软了下来。待丝线从脖颈上撤走之时，他已没了呼吸。

如果忽略掉他胸口深可见骨的刀痕和乌青的唇色，他的死状的确很安详。

慕柠七盯着他，秀眉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