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完全复原了?”丈二巨僧满脸惊骇地望着对面一身青衣好似谪仙降世的苏典,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虽然刚刚丈二巨僧以禅杖偷袭苏典成功,甚至还令这个一度如泰山般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凝丹期高手”受伤吐血,然而毕竟先前丈二巨僧曾惨败于苏典的手中,脑海中依然存有苏典英勇无敌不可一世的阴影。所以这时见苏典随心所欲般操纵巨型青光剑芒,威风不减,丝毫没有被仙器击中的后遗症,丈二巨僧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丈二巨僧对苏典又疑又惧,殊不知,此时此刻的苏典又何尝不对丈二巨僧既惊且畏?
就在苏典的肉身被中年和尚再度操控,施展出的无极斩仙剑成功地破掉丈二巨僧的银质禅杖时,中年和尚已向苏典发出最后一次虚弱至极的传音道:“这已是贫僧所能积聚的最后力量,接下来该如何逃命,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中年和尚在说完这句话后,再度陷入了深度的昏睡之中,而后无论被苏典如何吆喝召唤,都没了半点回应。
求人不如求己,苏典用眼角余光扫向一圈退出祭台外围十几丈远的群僧,只见南西北三面各有一位身披赤红袈裟、须眉皆白的花甲老僧坐镇,东面则是苏典背靠的古刹石墙,直接就被苏典从逃逸的诸多方位中排除掉。
思索片刻,苏典终于将突围的目标定在了正西方向,那里守卫的是一个淡须高雅面容清颧的耄耋老叟,正是大慈悲寺的授业护法圆灭,也是中年和尚闯寺时一个照面以长袖掀飞的黄衫老僧。
之所以选择以这个圆灭作为突破口,一方面是因为苏典曾亲眼目睹了圆灭在中年和尚手中好似蝼蚁一般的孱弱卑微,心中对他根本难以生出敬畏之念;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苏典对南北两方坐镇的圆真和圆空两大护法长老了解甚微,心中难免对未知的东西有着些许忌惮。当然,还有一点最最关键地是,若然苏典能成功地从西方闯出,便可借那方圆数里的密林作掩护,从而躲避那群和尚们的追踪。
不过,眼下最主要的是,首先得闯过面前的这位铁塔般的巨型老僧一关。
苏典深吸一口长气,强忍着后心火辣辣的剧痛,右手五指探入腰附的百宝箱中,轻轻摩挲着那颗石碑残角,两眼平视,目测着丈二巨僧的方位,心中则盘算着从哪个角度出手才能一击致命。
“凝丹期的修士都是这般目空一切吗?”丈二巨僧见苏典久久不回应自己的问话,仿佛觉得自己被人无视了一般,哼了一声道:“贫僧的师父师叔与阁下同为凝丹期,但他们的肚量却比你大了无数倍不止。”
苏典暗中将气海丹田的元力催发到极致,五指已将石碑残角擒在掌心,闻言却淡淡一笑,道:“哦,是吗?不惜以损耗仙器本体仙元来模拟圣品之威御敌,贵师叔的肚量真是大到令苏某汗颜。”
“若非阁下一心要损毁我寺的宗祠,师叔怎会一怒之下失去理智?哼,一切祸端都是源自于你。”丈二巨僧面红耳赤地据理力争道:“师叔他老人家原本正义善良心系天下,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才突然令他道心失守。若然那个被万年传承封印的大魔头出世,你才是罪魁祸首。”
“是吗?”苏典的身子突然拔地而起,忽如一发上了满膛的炮弹般激射而出,凌空扬起手中的石碑残角对准丈二巨僧的盆型大脸划将过去,口中更冷冷地道:“那么,就让苏某罪恶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