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愕,堂堂太子妃给一个庶妹四脚朝地得行此大礼,虽然太子妃是摔成这般模样的,但是磕头行礼就是磕头行礼了。
慕容仙歌抚了抚头上也随之倾倒在地上极为凌乱的钗环,两旁的宫娥们赶紧过来搀,慕容仙歌好不容易微微整理了仪态,投眸的第一眼就看到庶妹云岚戏谑得眼神。
“你!大胆!竟然对本太子妃无礼!”慕容仙歌锦缎玉袖一甩,凤眸横斜,似乎要把这世上她所有看不平的事情,一一轰杀成渣滓都没有剩下。
她以为这样,慕容云岚就会怕了她?想得也太好了吧。
慕容云岚心中腹诽道,管你是什么太子妃还是皇贵妃的,哪怕有朝一日你慕容仙歌真的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未来的皇太后,在慕容云岚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粒尘埃,这世间上最悲哀最可怜的尘埃。
包裹的再好,也不过是好的金玉装饰其外,败絮其中罢了,慕容云岚嗤然一笑,“云岚不知道哪里地方对太子妃姐姐你无礼了。如果说无礼,姐姐贵为当朝太子妃,竟给我这么一介卑贱的庶妹行礼?岂不是更无礼又失礼?大华皇朝的体统和脸面恐怕也被太子妃姐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姐姐都不曾做到自身让别人信服,日后还妄图母仪天下!妹妹我这么说,无非就是希望姐姐秉承国母该有的仁德,我想太子殿下身登大宝的那一天,可不想身边站着一个小小市井泼妇般的妇人做未来皇后吧!”
当着众人的面前,慕容云岚给这个尊贵无双的嫡长姐说教,偏偏慕容云岚说得在情在理,不卑不亢,至少老祖宗听了是极为满意,相国父亲慕容征却是转过身子去,充耳不闻,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云岚二女儿她什么都站在道理上面,看来仙歌这个大女儿倒是有些蛮不讲理了。
慕容云岚说的话,叫慕容仙歌着实一窒,心中纵有万千怒火,可怎么也发作不得。
对于慕容仙歌来说,庶女云岚每句话都占据道理,上纲上线,又奈何她不得,慕容仙歌只得转身对拔步床上的大夫人道,“母亲该好好养着,仙歌可是日日夜夜期盼母亲能够早点好起来,到宫里来做客,女儿会好生款待母亲的。”
哟,嫡长姐不是今日才知道上官玉漱这般了,用得着日日夜夜期盼吗,这话说得实在太假,慕容云岚心中好笑,却不说,压根儿就没自己的事儿,管她呢。
不过慕容仙歌说言,仿佛又击中上官玉漱的痛处,什么到宫里头来做客,宫里头的美人可是世间少有的一等一,这去了宫里头,还不丢人现眼于前?人家没有笑掉大牙还是轻的。
慕容云岚在一旁冷冷得看着,嫡长姐慕容仙歌最后也呆了不久,回她的长溟宫去。
这一对狗男女相处的日子恐怕不长远了罢,如今看似相安无事,也只是一时。慕容云岚太了解月溟初和慕容仙歌两人的个性了。
众人差不多离了。
慕容云岚却遣白霜留下来静查一切,白霜不知道二小姐为何要把自己留下来,直到约莫半刻钟,一直躲藏在秋梧院东侧槐树下的宫女在跟走过来的元嬷嬷交头接耳一阵,然后宫女也走了。
白霜当时就觉得奇怪,也难怪云岚二小姐为什么让自己留下来,想必是因为这档子事儿。
不禁佩服云岚小姐的聪明过人之处,白霜想要靠近那个宫女,听一听她和元嬷嬷说着什么,还没有听到,她们就走了,轻轻跺一跺双腿儿,咬着贝齿,白霜也赶紧赴往云岚水榭,报告云岚小姐知道。
云岚水榭。
“白霜,这两天,还须麻烦你多多留意秋梧院的情况。”
听着白霜的陈述,恰好戳中云岚心中的疑点,果然呐,嫡长姐慕容仙歌此行非虚,要不然她可不会区区因为大夫人脸上有伤了就回府一趟,她这个丧失人伦的人皮禽兽还有真情么?才怪!一定有什么阴谋。
最重要的是,那个宫女和元嬷嬷谈及的内容才是关键之处。
“是的。二小姐。您放心好了。白霜一定会留意的。这几天我就日夜打探秋梧院。”
白霜连声唱了一个诺,直惹得红菱吐吐香舌,红菱排揎道,“白霜妹妹,二小姐与我就全指望你了,办成了,你可就是我们云岚水榭的大恩人了。”
白霜听后冷哼一声,“若是办砸了,红菱姐姐岂不是要把我驱去云岚水榭去?”
“到时候我可没有权力赶走你。不过二小姐有的可是权力!”红菱冲云岚作鬼脸一笑。
水榭内阁就剩下白霜一脸气鼓鼓的,“哼!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好的!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瞧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霜妹妹真的作出了一番想要往外走的样子。
如今天色不晚,这出去还不被人发现了去,更没法去秋梧院的。
旋即红菱和云岚对视一笑,呵呵笑着,不言语。
她们都知道白霜这会子应该在厨房找红豆沙包吃去,谁都知道主仆几个在开玩笑来着。
一到晚上,白霜就想办法跳进秋梧院,发现院子内漆黑一片,与昨日放猫的时候,看得出来,没有任何差别。
第二天晚上,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第三天晚上,终于有动静了。
接近二更之时,元嬷嬷鬼鬼祟祟从下人隔间跑出来,呆在东墙下呆了良久良久,东墙下的一颗百年大槐树枝干甚是粗壮,横斜在东西南北各个方位的胡乱琼枝以天女散花般得傲立,无月只有一团团华盖般的乌云犹如鬼魅一般笼罩而下,周边的整个环境都显得阴森可怖之极,而那元嬷嬷鞠褛的身体就好像一只恶鬼,更为可怖的是,恶鬼还不止元嬷嬷一只……还有另外一只。
这个人身长七尺有余,灰白色长披风,尽管他轻功身法健锐,可他的神态气色早已是步入苍老之年。
怎么无端端出现了一个老头儿?太可怕了!这是想要做什么?
白霜胆子在相府所有的女性奴仆之中算是最大的了,恐怕还没有人敢于像白霜这般敢于夜探秋梧院,这可是大夫人的地盘,不想活了?正常人的思维,恐怕没有大夫人的召唤,一辈子也不敢近前一步。可人家白霜敢。
白霜眼睁睁得看着那个神秘的灰白色长披风的老者步入秋梧院的上房,还是元嬷嬷作为指引之人。
天呀,这是想要做什么,秋梧院上房的拔步床上躺着的可是大夫人上官玉漱,这是要?
白霜不敢相信,可是没有一会儿,元嬷嬷鬼头鬼脑得从上房走出来,还亲自关紧了门,探头探脑再三检查一番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奇怪,谁都知道向来在秋梧院上房守夜的二等丫头碧酚服侍着大夫人的,可见元嬷嬷这般,想必碧酚这丫头十有**被调离出去,至少是暂时离开秋梧院的。
正当白霜狐疑之间,她打算离开这里的,突然一阵阵萎靡荒诞的男女呻吟之声传出来,这莫非要做那敦伦之事,是大夫人和那个神秘老者,这岂不是偷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