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溟初摇摇头道,“不,爹爹不会忘记,爹爹希望允檀永远记住自己的姓氏是月,知道吗?你永远姓月!”
“孩儿永远姓月,孩儿是爹爹的孩子,爹爹姓月,孩儿当然姓月,孩儿都知道,孩儿也知道以前居住在桃花村用的,都是假名字……”允檀顿了顿而后道,“爹爹,外公和钰轲哥哥呢,他们现在都到哪儿去了,孩儿好想他们,爹爹能不能把外公他们叫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这么一说,无疑是点燃了月溟初心中的怒火,他双手狠狠得往前一推,孩子就飞了出去,可怜五岁的小允檀屁股落在不远处的沙坑里头,那一下子间,小允檀他想要哭也哭不出来,着实被吓坏了,胆汁上涌,两颗眼珠子几乎变成绿色了的。
慕容仙歌冷然道,“溟初,你是想要把这个孩子摔死么?”
“你去把他包起来罢,想起你那个父亲,我就恨不得把他给杀了!”月溟初冷冽得道,“慕容征那个老鬼窃听到我们的对话,这个计划,我本能想要筹谋十年,如今才五年已经被挑破了,我如何不把这口恶气出在你父亲身上?你父亲也算是一个人才,哈哈!五年前,他和你谋合着把小世子抱出来,路上再遇到我,我经过丰州坝的深谷上坡也救下了一个小孩就是如今的钰轲,我们隐姓埋名在桃花村这几年很是平静,谁知道你父亲越是老了,越是觉得他亏欠慕容云岚那个贱人,又一次他想要逃走,回到相府,亏我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当机立断,要不然,不是慕容征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毒哑慕容征,就是我和仙歌死的下场了!”
慕容仙歌满眼鄙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月溟初做的是错误的,可她无从辩驳,如果真被父亲慕容征早先一步去相府告密的话,试问她和月溟初还能存活的机会吗?还能有复国的大计么?没有!
一想到会有希望将慕容云岚永远得踩在脚底下,慕容仙歌她满腔烈焰,只能听凭月溟初的所谓大计,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慕容仙歌一边想,一边抱起那孩子,那孩子呜哇得一声大哭了,刚才是惊吓过度没有办法畅快得哭出来,如今头倒伏在慕容仙歌的肩膀上哭泣。
月溟初怒吼,“小畜生,你再哭,你再哭,看老子不把你扔到海里淹死掉算了!”
眼前就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海,这里靠近沿海,一有什么不对劲儿,马上可以乘坐帆船离开这里,距离此地不远处有一块大礁石便是停泊月溟初帆船的所在。
“好了,不要再吓着他了,他可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以后对我们的帮助可大着呢。你忘记了?”
慕容仙歌一个劲儿得对月溟初使眼色,意思是说,这个孩子是他们手中最为厉害的筹码,如果皇宫里边的那一个孩子钰轲一有什么不测,还有这个孩子,月允檀可是他们手里的王牌。
在慕容仙歌挤兑眼色的点拨之下,月溟初也知道自是自己做得太过火了,旋儿就安慰那孩子道,“允檀,是爹爹不好,是爹爹错了,不该这般对你,爹爹以后答应你,会好好疼爱你,你不要哭了,好吗?爹爹告诉你,男儿汉应该流血不流泪的,知道吗?”
对于月允檀来说,这个喜怒无情的父亲简直与禽兽一个匹敌,当然小小年纪的月允檀又不是钰轲那般一个是九岁智商五岁身体的小孩子,他怎么可能完全听得懂,好多东西,慕容仙歌和月溟初这一对父母从来也不会告诉自己什么,那个外公也时常不怎么爱开口说话,就连钰轲哥哥他也不怎么样爱说话,偏偏月允檀他是极为喜欢说话的小孩子,可惜没有人,没有人愿意陪他说话。
哪怕是月溟初现在对他温存软语,就是不知道下一刻月溟初的爆发值无法抗衡到了哪一个点,又对他粗手粗脚得,近乎以一个变态的方式发泄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如果月允檀的亲生父母亲知道,他们该有多么伤心,慕容云岚日思夜想,夜企日盼的大皇子蕴宁竟然是一个冒牌货,真正的蕴宁却在这里受着苦。
“对了,那个小女孩呢?”
“仙歌,你放心,我已经把她安置一个更为妥当的地方,叫云岚这个贱人感受一下,两个亲生儿完全不在她身边那种生离死别的下场!”
……
大陵皇宫。椒房殿。
“孩子,我的孩子!”睡梦之中的慕容云岚猛然大叫起来,她额头上布满了津津的汗液。
左侧的萧皇也被她吓醒了,“梓潼……梓潼你又在做噩梦了?”
“皇上,臣妾梦见,臣妾梦见了我们的蕴宁在受苦,在受苦了啊。”帝后流着眼泪道,“皇上,为什么臣妾的皇儿明明在东宫,可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常言道,母子十指连心,会有感应,如果皇后会有什么感应的话,说不定东宫那边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萧子都立马披上一个绣金线五福祥龙披风,传唤内侍小烨子,对小烨子说了几句话,小烨子,匆匆离去,时间大概间隔一盏茶的功夫。
小烨子在龙榻下屈着腰身儿,糯糯道,“皇上,奴才派一个守夜的御林军去瞧了,大皇子他正在东宫之内安歇着呢,细细碎碎的打呼噜声音在外面都可以听得见,按道理,东宫今晚上平静的很,没发生什么呀。”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萧子都连连对他摆摆手道。
小烨子小太监躬身唱了一声诺,就后退了几步,守在殿外。
这个时候,萧子都将云岚揽入怀中,轻轻得用手擦拭她额头上的香汗,“梓潼,你听见了吗?蕴宁他没有什么,只是你一场噩梦罢了。”
“不,不可能的!”慕容云岚连连摇着头,抗拒道,“不,臣妾不是说的东宫的那位,臣妾怀疑东宫不是臣妾的孩子,更不是皇上的亲生血脉!”
萧子都龙眸一怔,几乎攀爬上云岚螓首上的手腕重重得垂到了锦被之上,倒吸了一口气,“梓潼,你到底在说什么?之前不是已经滴血认亲检验过了吗?那时候你躲在玉屏风后面也听得一清二楚不是吗?曹元帅和年羹强也相信他就是我们的儿子!”
听罢,慕容云岚更加重重得点点头,“不,皇上!不是这样的!白天臣妾去东宫的时候,去抱大皇子。臣妾发现我与他并没有亲生母子那般的亲昵,相反,我觉得这个孩子是我们的敌人,虽然说不清楚道不明,可是那种感觉,臣妾很明白的,他应该不是我们的骨肉血亲啊!”
“什么?!”萧子都吓了一大跳,一双凤眸都无法直视慕容云岚的瑶鼻,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尽量让自己感觉一丝丝的松弛,“梓潼,你可想清楚了,他真的不是?”
慕容云岚抬眸往着窗外一池的星光,窗外不远处正是一方小小的池塘,不深也不大,平日里就是用来浇灌花卉汲水用的,池塘倒影着一寸星光,她的眸子也渐渐有了星芒似的,“皇上,谷恩师他医术超群,定能勘破其中原委,你能让在外游历的谷乘风恩师马上回来一趟吗?”
“梓潼,说来巧了,三日之后,谷恩师会回来的!他说在外边寻到了一株九味灵芝,炖给皇儿们能够帮助开启明智!”萧皇眼底聚拢着一丝喜色,“却是昨日里,谷恩师飞鸽传书与朕的。”慕容云岚破涕为笑,“太好了!”云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特别开心得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