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浅眠,身边有一点点的动静就可以将他弄醒,是以,听到身边的动静,他的眼睛下意识的就睁开了。
“千言?”
他抬起身子,连忙去看身边的柳千言,她的双眼紧闭,眼泪却无声的流出来。
只是却仍旧固执的闭着眼睛不说话,可是苻子休却知道,她醒了,他心口微微的舒了一口气,恨不得将她紧紧的拥入怀,可是她僵硬着身体不肯睁开眼,是还在生他的气吗?
他正准备伸出手去抱她,柳千言却已经先一步朝着他的方向靠了过来,她的身子小小的,窝进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无声的哽咽从唇齿间溢出,如同一把无形的剑,将苻子休的肺腑搅的生疼。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拥的那样紧,仿佛要将她硬生生的嵌进身体里面一般,“千言……”
未开口,声音已微微颤抖。
柳千言再也压抑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她紧紧的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委屈的哭着。
苻子休心里疼的发紧,伸手将她搂在身前,良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柳千言又哭着睡了过去,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苻子休就维持着这样搂抱的姿势,一直到柳千言再一次醒过来。
他的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却又觉得心底那样的平和宁静,低头凝望她的脸,仿佛整个天下都被他掌控的感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柳千言才又再次醒了过了来,苻子休见她脸色仍旧不好看,柔声问道:“饿了吗?”
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想必她早已经饿了。
柳千言伸手抱着他的胳膊,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摇头道:“不饿。”
长久没有说话,声音都是沙哑的,苻子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柔的抚着她的背,似乎要抚平她所受的伤害一般。
良久,柳千言终于哽咽着问道:“四王爷呢?”
“还在昏迷。”苻子休轻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受到了这样大的伤害,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本不想问千言这件事情,可是若不问千言,就难以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四弟怎会和她在一起?
“千言,这段时间你去了哪儿?”
想起那些日子在四王府的日子,虽然一直被关着,可也未曾受过苦,到最后,四王爷还为了他,差一点儿丢掉性命。
柳千言紧了紧拳头,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苻子休说这件事情,若是说了,四王爷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若是不说,他投靠陈义钊的事情迟早会害到苻子休。
“我……”她迟疑着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到底这一切的初衷是她为了去找凉月哥哥,所以才会被四王爷给带走。
可是,攸关苻子休的大事,她不能再有所隐瞒了。
“那天我本来只是想骑会儿马,只是后来到马场边的时候忽然又不想停下来,想着出去外面转转也好,于是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