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沐星儿打扮好自己,依然是淡妆,依然是素裙。款款的走上的舞台。一脸的傲然之气,她沐星儿的高傲不会因为沦落为青楼花魁而有丝毫的损减。
周围的乐师弹起了乐曲,沐星儿的身体随着曲调摆动,莲步轻移,络袖挥舞,巧笑嫣然。引诱的台下有钱的没钱的都是声声叫好。看着沐星儿的眼光更是充满了****。沐星儿虽然厌恶,可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舞终罢,沐星儿安分的站在舞台中央,这时白若怡走了上来,笑的一脸的得意,这么多年来,她的春月阁第一次来了这么多的达官贵人呢。往前一步,说,“今天,我春月阁的星儿姑娘夺得了花魁的名号,实属大家抬爱了,依照常例,这晚上便是花魁夜,大家知道这花魁可不比一般姑娘,我家星儿卖艺不卖身,妈妈我也不好逼她,若是那位爷看上了星儿,自可出价虽不可共赴**之欢,但是良宵一夜诗词歌画还是可以的。”白若怡见台下躁动不已,也不多话,“我宣布,低价五百两,各位爷自行出价吧。”说完就退在了一边。
欧阳冰儿,在二楼看着楼下,手里的丝帕快要被她撕裂,欧阳冰儿心里也是委屈的,自己当年可也是艳冠天下的人物,可是自己的初夜低价也不过五百两银子,妈妈,你好生偏心。欧阳冰儿的美眸里满是晶莹的水光。
沐星儿低眉,眼里满是,不甘、委屈、屈辱,自己像个物品一样的站在台上仍人观看,仍人出价,心里的委屈不停的翻滚。她不甘啊。一颗泪悄然无息的滑落,落入这艳红的舞台中再也寻不见踪迹。
而看见这泪水的只有三个人。
清儿此时也在一楼的大厅里,只是他是窝在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子怀里,脸上还不得不挂着媚笑讨好男人。而余光则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沐星儿的举动,看见沐星儿落下的泪滴,他觉得这颗泪似乎是落进了自己的心里,那么烫,好像一簇簇的火焰烧灼着自己的心,那么的疼,这滴泪又那么的凉,像冰雪一样席卷自己的心,停止了心跳。清儿忍不住用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胸口,好像下一秒自己的心就要被撕裂了。
抱着清儿的男人,看见清儿的异常问道,“怎么了?”清儿摇摇头,两只手搂上男人的脖子,笑的妖娆的看着男人,将头伏在了男人的肩上,一滴泪也落了下来。星儿,星儿,难道你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吗?
司徒秀南此时正坐在一群达官贵人之间,身为本城首富之子的他,怎么会不来参加这样的活动,何况这沐星儿更是他早就看上的人,若不是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看能见到这样的绝代佳人呢。司徒秀南嘴角一抹戏谑的笑,似乎成了他的标志招牌了。看着台上的沐星儿,眼里闪烁不定,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够诱惑人的,借着好视力,司徒秀南很轻易的就看见的那滴泪,眸光一聚,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哭,只是这一次似乎格外让人心动啊。司徒秀南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这桌面,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与司徒秀南隔一桌的便是落容雪,此时他也是一脸的风流的笑,只是贴过来的女子又都让他赶走了,不知道实在想着什么,落容雪也是看着沐星儿,手上随意把玩着一个茶杯,目光满是深思,他是落容雪,他代表的是才,是财,是貌,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爱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可是他万花丛中过,一片不沾身,也成了他的习惯,他可以肆意的穿梭在各大青楼里,那里的红牌又有那个不败到在他脚下。可是这个沐星儿,是那么的特别,不爱他的才,不爱他的貌,甚至不为他的家世心动,自己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对她产生好奇的吧?
什么时候开始爱和他吵嘴的沐星儿时不时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了?什么时候那个有点善良有点倔强的沐星儿住在了他的心里?慢慢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这个丫头的时候,她却居然不领情,不明白他的意思。落容雪的心里有些失落。正在沉思的落容雪突然瞧见那滴泪,心里一紧,手上把玩的杯子立马被他握进了手里。
此时叫价一开始了。很快就被人叫到了一千两,是一个富家子弟,只是尖嘴猴腮的一眼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沐星儿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绝望。此时已没有谁喊价了,一千两对于一个花魁来说是有些低了,不过只是卖艺的话,这个价已经很高了。那个富家子弟也是一脸的得意,显然他认为抱得美人归他势在必得了。
可是有时候,人越确定就越容易出意外。“一千五百两。”一个低沉的声音很平静的语气,只是说出来的价却让人大吃一惊,一千五百两,众人皆以为喊价的是个傻瓜,一千五百两,三个欧阳冰儿都绰绰有余了,但是当众人看去时又觉得不那么意外了。司徒秀南,出了名的风流,为美人一掷千金似乎也没有那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