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肿胀的嘴唇无情地扭动着说:“不,他们是因为你而失业了。” 这充满仇恨的话语使她甚为震动。“上帝,你真不知羞耻。”以前她只知道他恨她,但这恨究竟有多深,她并不很清楚。如果她当时知道他的恨有多深,这也许倒能帮助她更好地预测他的复仇计划。
他耸了耸肩膀。“我认为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重整舍伍德公司……我对再度把它尽快恢复具有实力的公司并重新雇用它原来的大部分雇员充满信心。”
“你应该说,是那些还没有被吸纳入你的公司的雇员。”她忿忿地说,“你要不是靠收集我的内部情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挤垮我的公司。”
“说得很对。但这都是情场和战场上常用的伎俩。不是吗,舍伍德小姐?随着事态的发展,你公司里的雇员很容易就被收买了……你难道不知道,你不是一个很受欢迎的经理吗?按我的理解,你不过是穿新鞋走老路,还是那么‘傲不容人’,那么‘不合群’,那么‘顽固不化’。这就是人们对你领导的评价。”“你脸色很不好,亲爱的。也许你想尽快忘记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实。”他说着打开一个精巧的酒具盒,从一只银色的小壶里面将一些饮料倒进一只精美的玻璃杯。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
“你尽可以这么说。可这儿没有人为你树碑立传。你就是表现出一点人类天中的软弱,也没有一个人会在意的。”他把酒杯递到她面前。“我说了,不需要。”她骄傲地把头扭向一旁。自从今天早饭以后,她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但现在她即使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她估计那烈酒也会像大棒一样立即将她打懵的。坐他的车已是万般无奈,她可不想在他面前再显出更多的需要他帮助的样子。
难道她在下级面前真的像没有感情的机噐人?不可能,他这样说无非是想伤害她。这不是真的。她一直希望舍伍德公司为一流企业,并为达到这一目标不遗余力。为此,她对手下人的期待值简直和她对自己的期待值一样高。她根本不是父亲格的翻版,相反,她力图用自己的个影响公司。可话说回来,房地产界烈竞争的风险和压力又使她经常忘记了远大的目标,不得不为眼前的生存危机而手忙脚乱。 “那就自便吧。为了……为胜利的喜悦。”他说着将酒一口喝下,并不在意它洒在受伤的嘴唇上。
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傲慢而粗鲁,他身上的那种时刻都想争个高低的活力越发衬托出她的可怜。
她又回忆起爱娃对他那躁动的格感到多么不快。他时刻都需要面临挑战,他天生的不安分使他为一个极难深交的人。他在和爱娃相识不久以后就和她订了婚,这在当时还可以接受。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把商务上的任何事情都看得比婚礼更重要的态度使爱娃感到实在无法适应他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