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如何回答?
“皇上没有感觉很熟悉吗?”
她唇角翘起,露出一抹淡笑,若是用几道淤痕便可以换和弟弟相见一面,她心中是感激的,也是愿意的。
手腕一紧,剧痛从手腕上传来,随之感觉到司徒紫玉的手腕微微用力一甩。
“噗通……”
被摔倒在地,幸好并不很重,但是却从中感到了帝王的喜怒无常和不可稍有违逆。
庄绮蝶爬起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奴婢知罪。”
“你有什么罪?”
庄绮蝶默然,她有什么罪?
只要他发怒或者不快,她便有罪。
“奴婢不知好歹,惹皇上不快。”
“知道就好。”
司徒紫玉的目光移回到奏折上,似乎隐约地回忆起,她皓腕上的淤痕,应该就是他亲手所留。微微思考了片刻,记起刚才在晚膳时,她要求去看庄逸辰,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有感觉用力,不想却留下淤痕,****的手腕。”
神思重新回到奏折上,留在寝宫的奏折,都是些不甚重要的,重要也无妨,这个小宫女又能去传信给谁?
跪伏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凝注眼前的地面。
华贵繁复的花纹,深红色的地毯上,布满了充满异域风情的花纹,听闻这地毯乃是从海外遥远的国度运送过来,漂洋过海,经历了风暴。
一寸地毯一寸金,唯一的好处便是,摔倒在上面,不会感觉太疼,也不会轻易摔伤。
跪在上面,不会太冷硬,有着柔软的温度和绵软。
“有买地毯的银两,还不如去购置那红衣大炮,也不至于有今日惨败。”
不由得苦笑,她一个稚嫩的女子都能想到此点,父皇和朝中的大臣们,未必想不到此点吧?
若不是借红衣大炮之利,玄国也不可能在辰国和盈国的联合下,如此快便一路势如破竹,一直长驱直入直达都城吉泰,更用了三天便攻破吉泰,打了磐石帝一个措手不及。
手指抚摸上地毯,从繁复细密的花纹上滑过,指尖轻轻地在花纹上反复描画。
也只有皇帝和皇后的寝宫中,才有如此奢侈的地毯,她素来少见,今日却是可以细细地感受这奢靡。
没有皇上的话,不能起来,便只好继续跪在这里。
“以后说话行事,更要倍加小心,面前这位皇上,可是以残暴、狠辣、冷酷、勇武、阴沉、诡诈……,而闻名的君主。”
掰着手指头,细数听说中司徒紫玉的代名词,长长的一串,是这位玄国帝王的传奇。
“反正,想过的好一点,不要动辄得咎,便小心再小心吧。”
一处花纹,反复描绘了数十遍,闭上眼睛也可以描绘出来。再去描绘另外一处花纹,细密的柔软,从指尖滑过,双腿酸麻。
悄悄地活动了两下腿脚,抬眼向司徒紫玉看过去。
灯光下,俊朗的侧脸被一抹阴影覆盖,修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在灯光掩映下微微泛出金色,犹如蝴蝶翩然华丽的翅。
棱角分明的脸,如同石雕一般,透出硬朗和淡淡的倦意。
灯光下的他,仍然带着天然的威仪和逼人的贵气,王者风度和天神般的荣耀。
司徒紫玉的俊朗和辰凤瑶妖孽雌雄难辨的秀美不同,和殷红晨清秀的俊逸不同,他的容颜如炽烈的太阳般耀眼,却是独独属于男子。
即便是深夜的灯光下,也如夜空中的皓月,一眼望去,满天的星辰只是暗淡渺小的衬托,令人心摇神驰。
庄绮蝶久久地凝望,忘记了低头,忘记了如此直视君王,乃是大不敬,该杀的罪。
修长的手,略有些粗糙,那是常年手握兵器所留下。早已经听说过,司徒紫玉是马背上的皇帝,据说武功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