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殿下垂询,臣并无大碍,只是素来身子虚弱,一直伤重难愈。最近天气反常,旧伤复发而已。殿下请坐,臣的房间,实在不敢有劳殿下降尊纡贵到此。”
“擎宇不必客套,本王身边有最好的军医,可以为你诊脉用药。”
“多谢殿下,臣身边有此地最富盛名的神医诊治,不敢有劳殿下费心。也不过是旧伤复发,被殿下看到,臣真是无有颜面了。请殿下就不必多挂心,臣休养几日,必然可以痊愈。”
律王也明白,赫连擎宇必定是不愿意被人看到受了鞭挞之刑,也不勉强。
“来人,送上本王给擎宇的药物,擎宇,这些药物都是本王送给你的。你身子素来虚弱,需要多多补养在意才是。”
“多谢殿下,臣不胜感激涕零。”
赫连曼秋也不客气,把律王送给她的东西,照单全收。皇子送的东西,自然没有不好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看着律王那张貌似熟悉的脸,心底再一次生出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眼前这张脸,的确是墨白的脸,若不是不同的眼神和表情,几乎有九分的相似之处。
唯有那隐隐带着阴沉太过冷酷的目光,还有律王唇边带着说不出阴阴的笑意,如果这个男人不笑,闭上眼睛,她会真的是以为是墨白到了她的眼前。
如果是墨白的话,她知道的那些东西,律王也该知道才是。
如果是墨白的话,也该是和她前后的时间,穿越到这里,那样的话,当时攻打军州城的律王,是原来的律王,还是墨白?
如果是墨白的话,恐怕用几个小时就足以攻破军州。当时律王没有那样做,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力有不逮?
目光有意无意间不时在律王的脸上扫过,赫连曼秋淡淡笑了一下,可以试探一下,如果是墨白的话,该有所表示。
“殿下身份尊贵,如何可以到臣的房间来,臣实在是不敢有劳殿下来探病。”
“擎宇何必如此多礼,知道你有病,本王前来探看,也是在情理之中。”
“来人,给殿下上茶,殿下,这是臣配制的雪碧,请殿下品尝一番。”
“雪碧?是什么茶?”
律王眉峰微微一动,目光落在茶杯上,白瓷青花的茶杯,里面是一碧如洗的茶水,微微冒着热气。茶水微微泛起碧色,一股清香之气,从茶杯中冒出,却不见有茶叶在里面。
“是臣自己配制的茶,数量极为稀少,因为时间的关系,材料的关系,臣也没有配制出多少来。请殿下品尝,若是殿下喜欢,臣送殿下一些。”
律王端起茶,放在鼻端轻轻呼吸嗅着味道:“好味道,清香悠远,久久不散,不饮此茶已经令人心旷神怡。却不知,这茶是如何调配制作的?”
“殿下恕罪,这一点请容臣保密,须知此乃是臣在这里的谋生之路,却是不便告诉殿下。呵呵,谁让臣一无所有,也唯有这一点本事,靠着这个想谋取利益,养活军州这些将士们的家眷。”
“擎宇真是有心,令本王叹息。”
律王喝了一口,回味无穷中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入口舒爽清香的感觉,是从未曾有过的。
“好茶,果然是极品,可惜如今才品尝到此茶,真是遗憾。”
“意伯,去把剩余的所有茶叶,都给殿下包起来,一会给殿下带走。殿下勿怪,臣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殿下,唯有这些微之物,望殿下莫要嫌弃。”
“这是最好的,擎宇果然是惊才绝艳,如今本王才算是亲眼所见。”
“殿下过誉,臣也不过是就懂得一些小玩意而已,不敢在殿下面前露丑。”
她细细地看着律王,这时离律王很近,看到律王秀逸的脸上,带出飘渺享受的神色,闭上眼睛静静品味茶水。这时的律王,更让赫连曼秋想起了墨白,同样的一张脸,太过相像。
“为什么这样看着本王?”
“臣总感觉,似乎曾经见过殿下,请殿下恕臣失仪之罪。”
“见过本王?”
“只是一种感觉,殿下和臣以前的一个好朋友,颇为相像。”
“哦,那****看到本王失态,可是因此?”
“有这个原因,当时臣也的确是身体不适,旧伤复发。”
“擎宇的伤,还没有大好吗?”
“臣素来身子柔弱,不容易好,旧伤加上新伤,如何能容易好起来。臣的命大,休养几日必定可以渐渐痊愈,不敢劳殿下费心。”
“擎宇的旧伤,该是早就好了才对,却不知这新伤一说,从何而来?”
赫连曼秋垂下眼睑,唇紧紧抿起,片刻后才低头道:“也没有什么,总是臣自己身子不好,休养几日自然会好。”
“本王前日听擎天侯言道,处罚了擎宇,鞭挞于你。却不知,你为何触怒擎天侯,遭此处罚?”
“呵呵,侯爷要处罚臣,臣乃是侯爷属下,何须问什么理由。”
赫连曼秋的语气中,故意带出些微情绪,扭过头去遮掩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