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常乐倒不是个好惹的。”侯旭说,“我还听说,你们娇鱼楼的楼主也是因为他,被县里革了职,听说后来还被端江府捉了起来?”
郑天军点头:“侯大哥消息果然灵通。”
“我们还知道,你们都盼着这小子赶快完蛋,好抢他身边的******。”侯阳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笑着说。
“两位究竟是什么意思?”郑天军问。
“常乐打伤了我的小兄弟,我不能坐视不理。”侯旭说,“但娇鱼镇毕竟是你们四大家族的地盘,我来这里办事,可不能不和主人打个招呼。”
“侯大哥真是懂礼之人。”郑天军点头。
“直说吧。”侯旭说,“我们想多知道些常乐的底细,在这边动手,也还要靠郑家给予方便。这件事,对咱们双方都有利,但要说对谁更有利些,却还是你们郑家。我们不过是不想因此败了名声,被府里其他帮派耻笑,但若除了常乐,你郑公子便能将那个梅欣儿弄到手,这对郑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利多利少,终是有利。”郑天军一笑,“蒙侯大哥看得起,郑某哪敢不尽全力?”
侯旭看着郑天军,微笑点头。
“若要对付这四人……”郑天军思量后,低声说:“不妨从莫非入手。这小子并不与常乐等人住在一起,但又经常往他们那边凑,这便给了我们机会……”
侯旭认真地听着,不住点头。
徐闯眼放精光,低声说:“有郑公子帮忙,常乐这次死定了!”
常乐让徐闯等人写了供状的当天夜里,莫非就在家里安排了一顿酒席。一众人跟莫家人一起大吃大喝一通,木匠和学徒们纷纷祝贺常乐,莫老九则问莫非啥时候也能像常乐一样给自己长长脸,莫非只嘿嘿地笑。
比武会之后,章岸没再找常乐的麻烦,常乐也没拿着那张供状去找他。倒也算相安无事。
这天晚上,蒋里指导着几人练武到天色大黑,莫非先受不住,只说困得不行,便先走了。
常乐望着他的背影一通笑:“懒驴上套,不是屎就是尿!”
“精辟!”蒋里点头。
梅欣儿和小草咯咯地笑。
几人又练了一会儿,小草最先挺不住,梅欣儿咬了会儿牙,终也摇头退了下去。
只剩下蒋里和常乐两人,还在不断交手切磋,苦练武艺。
练到半夜,这才洗洗睡下。第二日一早,几人一起向学楼而去,在平时聚头的地方等了半晌,也不见莫非,干脆到莫非家里去找。
莫老九在忙着,白氏迎了出来,一听几人来意,不由怔住:“他昨晚不是住在你们那里吗?”
“没啊。”梅欣儿摇头,“他天黑时就走了。”
白氏怔住,脸色一时发白:“可他……没回来呀?”
常乐和蒋里对视一眼,都感觉不妙。
白氏慌了神,叫来了莫老九,莫老九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莫非自己一人会跑去哪里,干脆也不干活儿了,让所有的学徒和伙计都帮着出去找莫非。但找了一圈,却全无线索。
“会不会是徐闯?”蒋里低声问常乐。
“有可能。”常乐阴着脸,冲莫老九夫妇说:“叔,婶,你们放心,莫非肯定没事。你们带着大家继续找,再不成就去报官,我们到学楼那边看看。”
“兴许,他自己去学楼了呢。”白氏点头。
三人一路向学楼而去,梅欣儿问:“乐哥,你说莫非他……”
说话间,眼泪在眼圈里转,却不敢说自己的猜测。
“咱们去找章岸!”常乐沉声说,“他必须给咱们一个交待!如果莫非出了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他!”
三人一路疾行,迎面遇上一辆马车,刚擦身而过,就听有人招呼:“常乐,我正要找你们呢!”
三人回头,见郑天军从马车里跳了出来,神色匆匆来到近前。
“找我们什么事?”常乐问。
“昨天我家的人在镇里发现了一些生面孔,一个个凶得很,因此,祖父命他们盯紧这些人。”郑天军说,“没想到今天早上得到消息,说昨晚这些人抓了一个小胖子,躲进了镇东河对岸的林子里。报信人看过比武大会,因此认出那群人里有徐闯。我怕他们抓的是莫非,所以便想去告诉你们一声。”
常乐心头一震。
“多谢。”蒋里一拱手,“郑公子确定他们仍在那里?”
郑天军一点头:“我家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们并未离开过。那里常有野狼出没,我怕……”
“谢了。”常乐一拱手,对梅欣儿说:“小梅,你去告诉莫叔他们一声。”
梅欣儿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一点头:“你们两个要小心些。”
常乐与蒋里匆匆而去,郑天军借口家中还有事,乘车离开,梅欣儿则自己往回走,去报信。
此时,娇鱼镇北边一处废弃的大仓房里,莫非被人一脚踢倒在地。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却哼也没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