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有点抖。
此时,有拍打院门声,他走过去打开门,看到的是自己信任的部下,和那个曾与自己有摩擦的学生。
“你们怎么来了?”他问。
“大人。”沙星抱拳,“常乐手上有一份供状。”
“供状?”霍锋一怔。
常乐向前,将苏康的供状逞了上去。
然后,又望了沙星一眼。
沙星笑了:“大人是好人,你尽可信他。”
霍锋没理两人,低头看那供状,瞬间神色大变。
“进来!”他将两人引入院中,关好了门。
“供状哪里来的?”他问常乐。
“苏康自己写的。”常乐答,“签了字画了押。”
霍锋面色阴沉,缓缓点头:“好。他现在何处?”
“江南荒地。”常乐答,“也许已经醒来,回到了家中。”
“等我片刻。”霍锋转身进屋,不多时,便换了官服出来,到马厩中备了马。
沙星骑马带着常乐,三人两骑,直奔江南而去。
但到达之时,却只见马车,不见人影。
“追!”霍锋皱眉道。
三人纵马重回县城之内,一路来到了县丞大人府上。霍锋上前拍打门环,守门人问清后,急忙开门。
“原来是捕头大人。”守门人一脸恭敬。“不知何事到访?”
“有证据证明贵府少爷苏康,涉嫌一桩命案,因此,本捕头特来拿人问案。”霍锋沉声说。
“我家少爷?”守门人一怔,随即笑了:“那捕头却来错了地方。”
“什么意思?”霍锋皱眉问。
“老爷已经带着少爷去县衙了。”守门人说,“您可以到那边去找他们。”
“走!”霍锋也不多话,立刻上马,向着县衙而去。
来到县衙,迎面遇到一队捕快正要向外走,见到三人下马,立刻拔出刀来,围拢向前。
“这是干什么?”霍锋厉喝一声。
“大人,不是冲您。”一个捕快急忙说,“是他!”
他伸手指向常乐。
“他怎么了?”霍锋厉声问。
“他趁县丞大人公子散学回家之际,打昏了驾车人和公子,盗走了公子的马车。”捕快说。
常乐笑了:“倒打一耙的速度可真快。这位捕快大哥,我是傻子不成?光天化日抢劫同窗学子,这种事谁干得出来?”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那捕快说。
霍锋一挥手,问:“谁下的令?”
“县尉大人。”捕快答。
“你们退下,我带他去见大人。”霍锋大步向前,沙星护着常乐,一路进入县衙之中。
翁兆阳自堂中迎了出来,目视常乐,摇头一叹:“你这孩子啊!怎么这么莽撞?”
“大人,常乐弄来了这个。”霍锋向前而来,从怀中取出苏康的供状递给翁兆阳。
翁兆阳打开一看,立时面色大变,怒哼一声:“好个小畜生!有这证词在,我看他还怎么说!你们稍安勿躁,霍捕头,将捕快兄弟们都叫过来,我这便请县令大人升堂,立刻审这小子!”
“有劳伯父。”常乐郑重拱手为礼。
“辛苦你了。”翁兆阳目视常乐,面带微笑,缓缓点头,拿着那供状转身而去。
不多时,县令大人穿戴整齐,升堂问案。
一众衙役两旁站定,捕快们各个挎刀,守在门前。
常乐立于堂上,只见有两人自堂外而来,站在旁边。
一个是苏康,另一个,却正是其父县丞苏永龄。
苏康目视常乐,满眼恨意,苏永龄却是面无表情。
“永龄,来上边坐。”县令大人招手。
“不。”苏永龄摇了摇头,“犬子既然是疑犯,我自然不能参与审案,便以家属身份在此陪他吧。”
“也好。”县令点头。
他望向苏康,问道:“县尉大人说,他手上有一份常乐得来的供状,是你签字画押,交待了劫持民女刘思仪并将其逼迫致死,又弃尸端江之事。你有何说法?”
“这事可怪了。”苏康说,“大人,明明是我状告同窗常乐光天化日下盗抢我的马车,怎么一转,就成了常乐告我?这是不是倒打一耙呀?”
常乐不语,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
“供状何在?”县令问翁兆阳。
翁兆阳此时坐于侧席,立刻起身,将供状交给了县令。
县令仔细看过,面色数变,猛地一拍桌子:“好一份供状!如此详细,非凶手不能为!县尉大人,请你读一读,看他有何话说!”
翁兆阳举起供状,大声朗读,自然一字不差。
常乐听着闭目聆听,胸膛起伏不平。
供状读完,县令怒视苏康,厉声喝问:“苏康,有何话说?”
“属下有。”苏永龄向前一步,拱手应声。
面上,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