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才江暗暗估量这样做会不会被发现,魏东对他来说就是根搅屎棍,看着眼中闪过狠意的旺达,这小子没想到还有这么毒辣的一面,只是借他的手除掉魏东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有人死掉。
“王达,你太急了,对付一个穷小子,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这事以后再说,可可这时候估计还没吃晚饭呢,你去陪陪他吧。”秦才江淡淡的道,他毕竟是个老江湖,知道死人意味着什么。
王达惺惺笑了笑道:“那秦叔叔你先忙,我去找可可,保证让她吃一顿可口的晚餐。”说完捏着兰花指端茶杯的手把茶杯放下,欠身离开了。
王达离开以后,一名秘书模样的青年人走了进来,微微弯腰在秦才江面前轻声:“秦总,周清正想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
秦才江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虽然周清正是他赚钱的工具,但两个人还是比较聊得来的,相比跟一个没有城府尚且稚嫩的小年轻王达聊,不如跟自己这位共事多年的“老友”一起品茶论道。
“让他来吧,就说我请他喝茶。”
铃铃铃……手机适时的响起,是直板小手机,他的私密电话,按下接听键:“秦总出事了,这批珠宝,被海关扣住了。”
“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挂上电话,秦才江十分的气愤,这些年给海关局长的甜头不少,居然还扣自己的珠宝原材料,他最大的靠山就是那位副省长,现在也只有找他解决。
……
重新回到江城,李梦溪带着魏东的期望,先行回家了,她现在属于停职阶段,也就不用去公安局队长王明汇报工作了,说虽然是这样说,但王明也是逼不得已,这件案子事关重大,这可是关系到省城纳税大户秦氏珠宝的案子,容不得马虎,他也在不停的从李梦溪这里获取最新的进展信息。
李梦溪把车留下,打车离开了,魏东不是一个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全靠李梦溪的老爹,也有些不切实际,高层的想法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谁又能知道她老爹愿不愿意出手相助。
如果他不愿意,李梦溪就是费再多嘴皮子也没用,而秦才江此时在魏东眼中就是一条即将疯狂的疯狗,如果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狠狠的咬上一口。
坐在车上,他再一次的陷入沉思,车子停好,回到家中,家还是那个家,先安排卓立住下,三室一厅的房子,他住一个主卧室,还剩下两个客卧,卓立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不自然,部队里呆久了的他,转业以后住的也不过是小旅馆和平房。
一时有些不适应这干净的房子,魏东看着这位兵哥哥,倒是觉得有些搞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害怕一个干净的地方。
“老板,我什么时候上班,总是白吃白喝也不行啊!”卓立心中有些着急,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急切的想在老板面前表现一番,根据他在部队多年的经验,魏东是个干大事的人,而且真性情,这种感觉他也只是在面见将军级别的首长才有的。
不然不服管教,动不动就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卓立才不会这么老实呢,这是一种气场,魏东却不知道这小子心里会想这么多。
魏东道:“急什么,公司没成立呢,等我忙完这件事就安排你上岗。”身边多了一个人,他的行动就有些不方便了,指了指其中一个客房又道:“你就住着,除了我的房间,你随便进,饿了自己做饭,冰箱里有吃的。”
说完拿上衣服,准备出门,他想去看一下唐顾明,他肯定也特想知道事情的进展,一直没联系自己,估计是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虽然他待在这位师傅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很了解他。
下车以后,先是给唐老家里座机打了个电话,保姆告诉他,师傅没在家,又进了一批毛料,正在翠香阁开石头呢,听到他老人家心情不错,魏东心情也不由的愉快了起来。
“这老头儿,倒是有闲情雅致,这样也好,干着急上火是没什么用的。”想完,他驱车赶往翠香阁,此时已经是晚上,但江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翠香阁也不例外,几盏灯笼映衬出红色的光晕,加上翠香阁古朴的装修。
倒是跟周围的商铺,显得鹤立鸡群,很是独特,把车子停好,打开后备箱,他用盒子装上那本明成化九年的内务府刻本古书,以及那个表面很是污浊俗套的瓶子,现在老头儿着急上火,得让他高兴高兴。
唐顾明玩了一辈子的古董,这几件东西肯定瞧不上,但要是魏东这个唯一的徒弟送的,那感觉就不一样了,老头儿肯定会一边板着脸说不是什么好货色,又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玩着,其实心里乐呵着呢。
这就是年纪大的人所有的通病,他们看惯了过眼云烟,却依旧免不了俗的怕别人忽略自己,前台的几名接待小姐对魏东那是熟悉不过了,他一来,便知道是来见唐老的,若是陌生人,肯定会毫不留情的说,唐老不在,有事可以转告。
魏东拿着东西,跟几名接待小姐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不用带路,然后径直走向后院,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了,唐顾明却没在院子中,此时已经是冬天了,院中的积雪并没有扫除,只扫出了一条供人行走的小路。
估计这也是唐顾明特意让别人这么做的,他此时正在自己收藏毛料的房间内,拿着手电筒放大镜挨个的看十几块刚买来的毛料,旁边还有一名男接待员,正帮唐老来回的搬石头,魏东轻轻走过去,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