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眼角把金江姬拉过来,右手扯住她的头发、按着头往舱壁上猛撞过去。
咚的一声重击,小公主想挣扎可被这忽然撞击给碰得头昏眼花,脑子都木了。她只感觉自己又被推到了舱板上,对方蹲下来就势用膝盖猛顶自己的胸口,压得她疼极了。一瞬间,金江姬觉得自己的肋骨几乎都被撞断,胳膊也被扭得酸麻疼痛。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到底要干什么。自己只是陪同运送这个白色货柜而已,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金江姬痛苦地蜷缩在敞开的侧舱门门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狂风拨弄着她的头发和衣领,气流正在把小公主拽出飞机。
疤眼角开口了,因为风声太大,他近乎在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在机上试图袭击特高警官员,被制服后畏罪跳机。这份报告我刚刚写好,会送到你的家人和朋友那里。”
“你到底在说什么?”金江姬咬着牙努力说着,胸部的疼痛和舱外的暴风让她无法呼吸。
“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能接着搭我的飞机。明白了吗!”疤眼角狠劲大喊着。
小公主没有回答,她在努力活动胳膊想要坐起来。
“好!现在提问开始。”疤眼角歪着脖子大喊,“头皮在哪里!”
“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只有一次机会了。”他翘了翘手指,“你把头皮藏起来了,对吗!”
“你指什么?什么是头皮?”金江姬怒视着对方,大喊道。她搞不清楚对方到底要什么。
“操!”疤眼角挥手朝着金江姬脸颊狠狠打了一拳,把她打得滚到一旁,反背着双手跪倒在地。“不说?那好吧,小公主,你到站了。”说完,疤眼角从旁边扯来一条安全绳,把金江姬连胳膊从胸前捆到脖子,绑得结结实实。再用链钩挂上,然后双手把金江姬往舱外使劲一推,喊道:“去你妈的!”
“呀!”金江姬大声喊了起来,整个躯体滚出舱外半悬空。她一腿已经滑出舱,猛烈的气流已经把她拽了出去。这时,挂在绑绳上的链钩又把她甩回舱壁一撞,慢慢拖了回来。
小公主大口喘着气,手腕被反铐着,手臂也被绑得紧紧的,这令她必须挺着胸才能支撑住,但绳子勒着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听说缺氧有助思考,你现在,想起来了吗?”疤眼角伸出右手从后面拽着勒住金江姬脖子的安全绳,狠狠往后拉扯。很快,小公主就难以呼吸了,小脸越憋越红,慢慢变紫。疤眼角把嘴凑过来:“是不是回忆起来了?一个箱子!银色的箱子!和这个货柜在一起,有相同的标记!我管那玩意儿叫头皮!你把它放在哪儿啦?我现在很想要!”
“不知道!不知道!”金江姬冲着疤眼角喊道,“我没听过!”
疤眼角此刻也喘着气,飞机毕竟在飞行,他还一直在踢打着金江姬。“呼哈,我的耐心没了。抱歉,我也不想听你的回答了。”疤眼角伸手准备把链钩取下,“说句道别的话吧,别太长。”
突然间,金江姬猛一侧身狠狠朝对方膝盖踢去,啪嚓一声把疤眼角提了个趔趄。
这一下对疤眼角几乎毫无威力,但激怒了他。疤眼角把链钩取了下来,拽着金江姬朝旁边一推,把她按到白色货柜托板上,再从旁边拽来铁链把小公主锁在上面。疤眼角咬牙咧嘴,从腰间抽出一把锯齿匕首:“你下飞机前,我得先给你留点纪念。”
在这期间,鹰钩鼻一直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就只看着疤眼角对金江姬又踢又打。这无非是一些皮肉痛苦,鹰钩鼻觉得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在判断小公主是否有价值,有则带回去接着审;而如果他认为金江姬确实不知道“头皮”的下落,便让疤眼角把她推下飞机就行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鹰钩鼻摩挲着下巴,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此时,去驾驶舱通知飞行员减速并降低高度的突击队员回来了。在他回座位时,另一名突击队员也站起了身,走向驾驶舱。由于都用头套蒙着面,这名突击队员也没在意,以为特高警又支使自己另一名队友去干什么杂事。
后舱全都是气流的呼啸和金江姬的惨叫声,乱糟糟的,也没有人注意前舱的情况。
这名突击队员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双臂甩开,肩膀的动作很大,一步一步向飞机的驾驶舱走去。
此人的身体重心比较低,在步伐的交换下稳健地左右挪移。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很难在飞行中的飞机机舱内正常行走,因为飞机很容易受到气流的干扰而上下颠簸。更何况现在侧舱门敞开着,舱内乱流翻涌。但是这个人靠双臂轻松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健步如飞。好像平时经常在这样的快速流体环境中行走、活动,这呼啸的疾风乱流根本无法影响其行动,甚至在其摆臂扭臀之中在为之助力。
运输机的机舱内光线昏暗,旁边的突击队员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走路姿势既不熟悉也没有见过。不过这个时候,那人已经进入了拐角的黑暗中,朝驾驶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