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平只能报以苦笑:“小秦,你虽然不是政治系统的人,但是以你的悟姓应该能看出我现在的处境吧,如今帝京城的大佬们互相博弈,战场就在这里,我不仅插不上手,而且捞不到任何好处,无论获胜的是哪一方,到时候都会找我算账的。”
“许叔叔,我看你也不用太悲观了。”秦朗道,“你好歹也是南海省的大老板了,怎么也应该有资格插手这事的。”
“我被人家架空了。”许仕平轻叹道,“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有思想准备了,不过來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糕,这里的官场完全就在其他势力的掌控之下,我的政令根本就出不了政务大楼。”
许仕平从政一辈子了,如今算是最窝囊的时候,明明是堂堂的一把手、大老板,但是下面的人一个个都是阳奉阴违,完全将他给架空了,当然,许仕平知道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局面,都是因为有最上层的意志在推动,许仕平虽然是封疆大吏,但是在最上层的那些大佬眼中,也仅仅只是一个省部级官员而已,官高一级压死人,何况那些大佬比许仕平可不止高一级这么简单。
“许叔叔,我知道你现在身处危机当中,不过,危机一词,就是危险和机遇并存的意思,如果你能把握其中的机遇,不仅不会受到这件事情的冲击,指不定还能得到相应的政治利益呢。”秦朗提醒许仕平道。
“利益从何而來。”听见政治利益,许仕平似乎來了兴趣。
“无非就是站队而已,你也知道,这一次是帝京城的几位大佬之间的交锋,一方是葆家、吴家和宋家,另外一方是郭家和他们联盟,以您的立场,恐怕只能站在葆家、吴家和宋家这一方了,因为你沒有别的选择,对吧。”
“沒错,郭家将我弄到南海省,本來就是让我当替罪羊的,他们连站队的机会都不会给我,只是,葆家、吴家和宋家就算是三家联手,在这一场较量中恐怕也未必能占据上风,而且就算是他们获胜了,这一场风波毕竟是发生在南海省,我恐怕难辞其咎啊。”
“风波是注定要发生在这里的,但如果这一场风波中你能力挽狂澜,为葆家、吴家和宋家提供一些帮助的话,风波结束之后,难道他们不会替你说话。”秦朗点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许仕平可说是当局者迷,经秦朗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他能坚定不移地站在正确阵营的话,未必沒有翻身机会。
但是,政治体系中,即便是要站队,首先也要有站队的本钱才行,如果许仕平不能为葆家、吴家等提供强有力支持的话,那么就算是站队了,就算是赢得了派系之争,他又凭什么去邀功呢。
说白了,这就是许仕平的一次重要赌博,但如果是赌博的话,首先就需要有赌本,如果沒有赌本的话,连参加赌局的资格都沒有,想到这一点,许仕平就觉得有些悲哀。
南海省和平川省的格局截然不同,在平川省的时候,许仕平可以自豪地说那是他的“地盘”,但是在南海省,尽管他是名义上的一把手,但是在这里却指挥不了任何人,想要参与两大阵营的对决,许仕平感觉力有未逮。
“许叔叔,您其实沒有发挥手中的资源。”秦朗笑着提醒了许仕平一句。
“噢,怎么说呢。”许仕平被秦朗这一句话给迷惑住了,许仕平实在不知道自己手中还有什么资源,就算是可以拉拢一批人,却也绝对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办到的。
“就凭许叔叔您的这个头衔,就有参与的资格,不过,还需要我稍稍配合一下。”秦朗这么说,那是因为他也需要有参与赌博的筹码。
听完秦朗的建议,许仕平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立即做出了决定:“我上任以來,还沒有以私人名义邀请南海省的各位同仁吃饭,看样子有些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