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丈夫怎么死的?”梁晓乐问道。
女人继续说道:“丈夫虽然脾气大点儿,动不动就爱发火。可还算是个顾家的人,经常在外面打工挣钱。我们夫妇感情很好。
“一次,在外面干活时,发生了火灾,工棚被烧塌了,他没来得及跑出来……当人们扑灭火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被烧焦了……”
女人说着挤了挤眼睛,但却没挤出眼泪来。
梁晓乐这才发现,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球浑浊,一看就是长久缺觉造成的。
梁晓乐在她枕头底下放了张符纸,对她说:“你睡一觉吧,不会再做怪梦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女人打了几个哈欠,应该是困极了。倒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引她买花的会不会是丁三儿昨天晚上撞到的那两个呢?”
路新铭和梁晓乐一走出女人的房间,便有些胆怯地说。
这个家里昨天晚上已经经历了一场闹鬼事件。今天自己又把这个不明身份、骨瘦如柴的女人领进家门,已经给他们添乱了。再要与昨晚上的事联系到一起,还不引起整个庄园里的恐慌?!
梁晓乐想了想说:“她身子虚,又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也许是幻觉。”
路新铭点点头说:“但愿别与鬼扯到一块儿去,昨晚那一场,就够吓人的了。”
果然不出梁晓乐所料。
善意的谎言有时也是一剂良药!
吃晚饭的时候,梁晓乐跑到床边叫醒那女人,说道:“雷婶儿,吃点饭再睡吧。”
女人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血色。十分友好地望着梁晓乐说:“神童师傅,你刚才喊我什么?”
梁晓乐微微笑了一下,说:“你丈夫姓雷,你的年龄与我母亲相差无几,我就喊你雷婶儿吧。你也不要叫我神童师傅,我叫梁晓乐,你就喊我乐乐好了。”
雷婶儿轻轻摸了摸梁晓乐的头,说道:“乐乐,好孩子,你真懂事!”
雷婶儿来到桌前,仆人给她搬把椅子,请她坐下。雷婶儿对着路新铭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大哥,我好长时间没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不想睡过了头。真不好意思在你们家吃饭了。”
梁晓乐笑着说:“你不要喊他大哥。不愿意喊侄子喊大兄弟也行。反正我们都要叫你雷婶儿的。”
路新铭也说道:“是啊,雷婶儿,快坐下吃吧。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得吃多少苦啊?来!多吃点。”说着把筷子递给她。
在庄园里,主仆是分桌吃饭的。一般情况下,由仆人侍候主人吃饱以后,便散开去厨房吃。
梁晓乐是客人,自是要随着主人吃了。被她救回来的雷婶儿,身份虽然还不甚明了,但也不能归类到仆人的行列。所以和梁晓乐一起,在主人的饭桌上吃饭。
李巧巧胆子小,又正是哺乳期间,梁晓乐怕她受惊吓断了奶,不让她接触瘦的皮包骨头的雷婶儿。晚饭是让仆人给她端到她的卧室里吃的。
所以,今晚的饭桌上,只有路新铭、梁晓乐和雷婶儿三个人。
雷婶儿双手接过路新铭递过来的筷子吃了起来,能看得出她虽然很饿,但又不好意思多吃。梁晓乐便积极地往她面前的布盘里夹菜,还让佣人提前给她盛来第二碗,鼓励她多吃。
吃完晚饭,雷婶儿却向两晓乐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乐乐,今天能不能和雷婶儿睡一张床啊?只有你在雷婶儿身边,雷婶儿才感到踏实。”
按说这个要求不算什么。一个人在他乡异地,身体又虚弱,让认识的人给做个伴儿,实属人之常情。
但梁晓乐的事情太多。一是今夜她想趁着夜色,偷偷去寻找买花老太太和那个小姑娘的鬼魂,把它们装进“装魂瓶”里,以免它们再危害路人;二是例行公事:给总店和直接送货的销售点添货。自从从事了灵异工作之后,有好多事情是在夜晚做的,哪夜不在空间里待大半夜?!因了这个原因,梁晓乐就是在自己房间里,也是把门闩上。
面对这样一个瘦弱需要帮助的女人,梁晓乐还真不好拒绝。心想:卖花老太太和小姑娘的事,今夜就算了,只要有鬼在,就不愁捉不住。趁她睡熟的时候,到空间里把每日的例行公事(送货)给办了也就行了。便装作高兴地说:“好啊,雷婶儿,睡不着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