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回又春至,转瞬之间便是第二年的春天了。几阵东风吹过,绿了树梢,红了桃花,满地的小麦绿油油,就像铺上了一层绿地毯。
梁晓乐也已经十一岁了。十一岁的她已经达到了一米五的身高。由于经常在空间和神堂活动,一身灵气外溢,把皮肤保养的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口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灵活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藕荷色春装,把小身板儿包裹的亭亭玉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人坯子一个。
梁晓乐何尝不了解自己状况?!而让她发窘的是,她每到一处,人们首先评论的是她的容貌,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有那不规矩的男人,还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她身上到处乱飘。
梁晓乐感受到成长的烦恼和做女人的不方便。便想改变一下自己的装束。
改成什么样子的呢?
以瑕掩瑜,用邋遢遮盖姣好?!
梁晓乐摇摇头:想现在的梁晓乐应该正是青春萌动期,这样的打扮有悖常理不说,作为一个家资千万的神童,穿戴太过于平常了,一是对香客不尊重,二是引起人们的说道,会认为自己装穷,或者精神不正常。这个家里的人和事本来就给人一种神秘感,自己别再乱上添乱,“欲盖弥彰”了。
猛然想起救哑女时的女扮男装,庄香宜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你穿男装显得更精神”,而那时是在深秋的傍黑,时间又紧,她的男装也仅仅是衣裳,头上只是戴了一顶帽子。
如果把发型也梳成男孩子样式,保不住就能以假乱真,遏制人们的评论,和那色迷迷的眼神儿?!
梁晓乐想到这里,拿着梳子和头绳,找到宏远娘:
“娘,你教给我梳男孩子发型。”
“一个小姑娘,好好的梳男孩子发型干什么?”宏远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娘,我觉得,我一天价这里去那里去的,梳男孩子头,穿男孩子衣服,更方便些。”梁晓乐把梳子和头绳递给宏远娘,又说:“我发现人们光对我评头论足的,我不喜欢。”
宏远娘想了想,觉得女儿说的在理,高兴地说:“好,娘教你。不过,不出门的时候就梳女孩儿头。”
“一个头发,谁一天价改过来改过去的。认识我的人,自是知道我是谁;不认识的,愿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怕什么呀?”梁晓乐不以为然地说。
“就怕时间长了,人们真把你当成小子,到时候变成嫁不出去的大姑娘嘞。”宏远娘一边给她梳理头发,一边笑着说。
“娘,你没听说吗?‘落下茄子落下瓜,落下闺女会当家’,等我嫁不出去了,就在家里给你当管家婆,你享清福。”梁晓乐嘴也不闲着。
“往后都住养老院了,家还有什么管头?!再说,你在家里管家,那你哥哥嫂子干什么去?”
“让我哥哥去当大官。当了大官就不能在家里住了。”两晓乐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娘,今年我哥哥是不是要参加童子试?”
“嗯,赶秋后。”
“娘,童子试是不是就是考秀才呀?”
“嗯。”
“考上秀才呢?”
“三年后考举人。”
“考上举人了呢?”
“等朝廷科考,再去考进士。”
“哇塞,我们家里出了大官儿嘞嗳。”梁晓乐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瞧你一惊一乍的,瞎欢喜什么呀?还早着呢?你就知道你哥哥准能考上?!”
“我哥哥有这才能,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娘,你就等着当诰命夫人吧!”
“去,诰命夫人是皇上封的,那得多大的官儿?”
“娘有这个福气!
“…………”
母女俩边梳头边逗嘴。当宏远娘说“成了”后,梁晓乐跑到穿衣镜前一看,只见自己头上左右各有一个髻,以丝线结扎,挽髻余下的两股尾髯自然下垂。把原本就漂亮的一张女孩儿脸,衬托的更加英俊,活脱脱一个旧时小书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