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交代:式神是没有应变能力的,一切语言和行动,都得提前灌输。
而式神“乌知县”,梁晓乐却无法提前做这项工作:作为一县之主,一天到晚遇见的事或者人,千差万别,根本无法提前预知。这样一来,只要式神“乌知县”一行动,梁晓乐就得躲在“气泡”中紧紧跟随,密切关注着外面的情况,指挥式神的语言和行动。
说白了,其实就是梁晓乐和式神在演双簧戏:梁晓乐在幕后指挥,发表言论,式神在台前做动作,用嘴演讲。
梁晓乐点化式神替代乌知县,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再加上式神“乌知县”的特殊性,梁晓乐一般不让它坐在大堂上,以免县衙里的工作人员问这问那问漏了马脚。只要处理完公务,梁晓乐就让式神“乌知县”带着衙役到外面查访。
理由是:“老百姓的祖传信条是‘屈死不告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条路。没有人来告状,不能说明没有冤屈存在。为了把米湖县的治安搞得更好,我要下乡巡防,发现案情,就地办案。”
而梁晓乐的真正目的,是想借“乌知县”的形象,到农村中宣传将土地租赁给辛员外(为了对外好宣传,梁晓乐已经通过乌知县,为辛洛捐了一个没品职的员外头衔。)的好处。
至于去哪镇哪村,事先都要和辛洛通通气。哪里没有土地租赁给辛洛的,或者租赁的少,梁晓乐就让式神“乌知县”到哪里去。
一般情况下,都是梁晓乐驾着“气泡”头里“踩点”,式神“乌知县”坐在小轿里,率领着衙役徒步沿着梁晓乐飘飞的路线往那里赶。由于都是梁晓乐一手操作,在人们看来,县老爷的到来都是“不期而遇”。
有一天,梁晓乐驾着“气泡”在一个名叫宁代村的上空飘飞,观察着村里的动静。式神“乌知县”则带着衙役往这个村里赶。
据辛洛说,宁代村四周围的村庄都与辛洛签订了土地租赁合同,唯独宁代村一户也没有。
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村里有一个恶霸,名叫代宇彪,是村族长的侄子。他倚权其叔叔的仗势,为富不仁,欺压村民,横行霸道,村中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但看在其叔叔和一村乡邻的份上,又惧怕他打击报复,只敢在背地暗暗咒骂他。
村里之所以没有人租赁给辛洛土地,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据说,代宇彪彪承揽了村里租赁土地和催要地租的差事。谁家租赁土地,必须经过他才能签订租赁合同,他收取手续费;谁家的地收不上地租来,给他说一声,他便带着打手去催要,从中捞取好处。
辛洛以高额地租大量租赁土地的事,也传到宁代村,传进了代宇彪的耳朵里。代宇彪觉得这是在断他的财路,放出风声说:谁要把地租赁给外村人,小心家里出横事!村民们惧怕他的霸道,谁也不敢率先与辛洛签订土地租赁合同。
梁晓乐听说以后,决计要为民惩治惩治这个祸害。
梁晓乐正在空中飘飞着,突然发现一辆马车从北向南急急而来。而在马车的头里,一头母猪从东向西姗姗而去。马车行到母猪跟前,躲闪不及,轧断了母猪的大腿。那母猪顿时躺在地上,拼命地“吱吱”嚎叫起来。
三十多岁的赶车人吓得脸色煞白,慌忙刹住了马车,低声下气打听谁是猪的主人。
这时,一个四十岁开外、凶神恶煞的男人赶了过赶来,二话不说,一手揪住赶车人的衣襟,一手“啪啪”打了赶车人两个耳光,恶狠狠地破口大骂:“你把眼睛长到屁股沟了,没看见您娘在你面前走吗?”
赶车人一边擦着嘴角的鲜血,一边陪着笑脸表示情愿多加赔偿。
凶神恶煞的男人望着马车上满载的八斗缸和石二缸,嘿嘿冷笑说:“俺家这头母猪吃食泼,窝头壮,两年能下五窝小猪娃,每窝都是十八头,它是俺家的聚宝盆、摇钱树,发家致富全靠着它哩。你这车和马,满车缸,全扣下也抵补不了我的损失。”
赶车人哭了脸,苦苦哀求对方高抬贵手。对方狠狠踢了赶车人几脚,高声喝道:“这是我代宇彪的一亩三分地,我的话就是王法,你敢不听就捏死你!”
代宇彪!这不正是辛洛所说的那个恶霸吗?!
梁晓乐心里想着,怕赶车人吃亏,忙飘飞到僻静处,闪身出了空间。
这时,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说。
梁晓乐挤到代宇彪跟前,为赶车人讲情道:“轧伤母猪,非人故意所为,得饶人处且饶人。按公平市价,照价赔偿与你也就是了。”
代宇彪见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梁晓乐在县城几乎每天着男装)前来“管闲事”,怒骂梁晓乐道:“谁的裤裆破了,把你漏出来了,哪有你的说话权力?”
梁晓乐见他说话龌龊,没再言语。知道式神“乌知县”就在路上,意念一动,驭起一阵风,将式神“乌知县”和跟班衙役,全部“调包”到宁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