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站着无聊,我点了一支烟缭绕起来,这保家仙有时候也跟小孩一样,你得哄,百岁成精越老越小孩儿,何况这种修炼了千年的地妖怪。
俗话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难道真造了这么多妖妖怪怪来迷惑世人?怪不得当今的世道这么迷乱。从内心来讲,我是不愿意相信世间有鬼神之说的,但是从小经过家庭的耳濡目染,又遇到那么几件怪事,便不得不信这些了。曾经朝内多名大员派过专车来请姑姑上门解惑,可见迷信这事,即使你位置再高,也是无可避免的。
等了有半个钟头,我脚都蹲麻了,正寻思怎么去老爹那里告姑姑个闭门不见,亲不敌贵的状,就听到门内有开锁的声音。
姑姑推开门,手里捏着几张黄纸符递给我,说:“就这么几张,赶紧回去吧,今天常三爷开心,喝了你的酒,说记你的好了。”
我欣喜若狂的接过符:“谢谢姑姑,谢谢三爷,哈哈,那我就先走了,过两天我再来看它老人家哈。”
姑姑脸都绿了,忙说:“别,别再来了我的小祖宗,赶紧回去吧。”
符是真君天罡符,纸是辰州黄表纸,写符用的墨本来应该是用清水和着辰州的辰砂用毛笔沾写,这几张符却不同,符纸肯定是:一:本:读:小说 3w..辰州的,都是姑姑特意采买来的,写字的墨却是浓浓的红色,像血一样,闻起来腥味扑鼻,根本不是辰砂。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反正符是拿到了,叠好放进口袋里,欢欢喜喜过大年。
这边事成,我打电话给老黑,问问他那里进展怎么样,老黑电话里郁闷的告诉我,说:“我跟天齐宫的老道士磨了半天嘴皮子,就是不给我剑,说什么是镇宫之宝,我压钱借两天都不行。没办法,我现在刚翻墙进了他们后院。”
我乐了:“你可小心点,别被逮起来,那帮村民野夫会打死你的。”
老黑说:“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我说:“黑驴蹄子怎么样?”
老黑说:“妥妥的,买了八个,五香麻辣味儿的,我刚吃了俩。”
我一脸黑线:“我去,不能用熟的!”
老黑说:“那就真不好买了,就看到有卖肉的,没见杀驴的啊。”
我说:“得,看来还得小太爷亲自出马,你好好把剑弄到手,实在不行,偷一把铃铛也凑合,听说天齐宫老君像前有把铃铛,是个好宝贝。”
老黑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好,好,不说了,来人了,我挂了啊。”
挂上电话,我开始思考黑驴蹄子的问题,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有卖熟食,哪还有当街现杀驴的。我之前听另外一个同事说买过整头的驴,但是那地方太远,在山东地界,现在这个时节不是初一十五的能有个庙会,真是有点发愁。
抱着试试的想法,我开始围着市区里的电线杆子打主意。这些贴小广告的达人,拥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各种奇招异术,让他们帮忙找个卖驴蹄子的应该不难。
看了好几条街的信息,几乎都是贩卖枪支弹药、富婆包养生子,专治不孕不育,看,多么神奇的行业啊,做常人所不能做。
我就那么漫无目的的骑着“死飞”(自行车的一种,固定齿轮不能滑行。)沿着城市的街角挨个儿看电线杆子上的小广告。
我记得曾经看到一个信息,上面说是:代人打架,帮人报仇,替你解忧。
看看人家这宣传语,如此之牛波一,小小的驴蹄子还能搞不定?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要找到这样的小广告,然后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找到驴蹄子的货源,也许这样并不是好办法,但是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我也打114查号台,但是114给我提供了很多加工企业的电话,这些企业人家走的是批发量,像我这样散户都不算的买主完全是不搭理,实在没有另外的办法,只能无语的锁定到电线杆上了。
如果现在有熟人看到我会怎么想?不会以为我也是个贴小广告的吧?我无奈的笑了笑,拉了拉额头前的头发,尽量遮住自己的脸,为了明天的事业辉煌我忍了。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偶遇、邂逅,它若想来,你挡也挡不住。当我在挨个儿寻找小广告的时候,在一根电线杆子下面,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这个人穿着黑色的花格格衬衣,下身蹬着一条白色的七分裤,脚上踢踏着一双黑色小皮鞋,浅黄色的头发乱的像鸡窝一样,他低着头,正在地上写些什么。
我挺好奇,低头看去,写的字歪歪扭扭跟鬼画符一样,大概是一个街头的艺人,看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竟是些看不懂的鬼画符,密密麻麻让人瘆得慌。
我转身就要走,谁知,那理发店打杂一样的街头艺人突然叫住我说:“嘿,哥们儿。”
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说:“怎么了?你有事吗?”
他抬起头咧着嘴冲我笑了笑,明眉皓齿。
这是一张俊秀的脸庞,我从未见过长的这么漂亮这么秀气的男人,红唇杏眼,剑眉如月,恐怕最绝美的女人在他面前也要黯然失色吧。
他的声音很沙哑,赖兮兮的怪里怪气,而且现在他正一脸坏坏的看着我,嘴角上扬,说:“你在找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