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声废物,解开腰带,就要尿。
但是又看到了那口诡异的石棺,心里一阵胆怯,在棺材边撒尿,明摆着是对死者的亵渎,我这么做不是寻死呢?万一激怒了棺材里的怪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的脑海里幻想出了一具腐烂的尸体,那尸体绿着脸用死鱼般的眼珠子盯着我,它伸着长长的血红的舌头,用尺把长的黑色指甲掐着我,对我说:我要吃了你!
我转过头去看老黑,他以为我不好意思,竟然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头皮都快炸开了,裤子解了一半,也不知道穿上好还是进行下去,深吸了好几口气,胸口依旧憋闷,脑子蒙蒙的。
那具尸体的形象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驱之不散,仿佛下一秒就会真的从棺材里钻出来,跳到我背后一样。
我的心里纠成了一团疙瘩,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脑门。反正出不去也是死,干脆就给他来个黄汤灌顶,心里这么想,但怎么也尿不出来。
老黑见我这么久还没动静,回过头来看我:“快点啊。”
我刚有一丝尿意,又被他一句话给弄没了,骂道:“闭嘴,没看我酝酿呢,这又不是水龙头。”
老黑噢了一声,两只眼睛圆睁着看我,那张粗糙的脸上写着迫切、需要、快点、求尿。
我腿都僵硬了,说:“你能不能别看我,我又不是大姑娘!”
老黑转过头去,临了还说了声:“你快点。”
我闭上眼睛,酝酿着尿意,想象着自己身处在北京盘古七星最豪华套间的厕所里,四处飘逸着玫瑰的芬香,耳边是轻柔的音乐,仔细聆听,我头皮突然炸了一般,脑海里那声音竟然是《妹妹背着洋娃娃》: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
那诡异的走了腔的曲调在脑中盘旋,怎么挥都挥不去,越想越是害怕,密不透风的墓室让我毛骨悚然,脖子里冷飕飕的像是被人在吹气一样。
我猛地提起裤子,慌忙向老黑靠去,老黑被我吓的一抖,扭头伸拳就冲我打来,这一拳呼呼的带着风声,我屈膝抱住了老黑的腰,应急反应就想把他抱摔在地,但一想不对啊,我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老黑也反应了过来,大嚎一声:“那二狗,你干嘛!”
我松开了老黑,两只手****头发使劲挠了挠:“害怕,尿不出来!”
老黑左右看了看:“横竖是个死,尿就尿,有啥了不起!”
说着,他也脱了裤子对着墙,嘴里发着赫赫的用力声,呼呼尿了起来。
一阵黄汤浇过,我死死地盯着石棺,生怕有个鬼怪跳出来,直到老黑尿完,我已经快要虚脱了。
墓室没有一丝变化,静的如同地狱。
老黑看了看我:“不行?”
我说:“你是不是童子?”
老黑眼神飘到了一边:“保不齐,那什么,应该是吧。”
我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啊,老黑这样的老实人都不是童子了。
“还是小太爷亲自来吧。”我说:“你去站到棺材旁边,我定定神。”
老黑扭扭捏捏的走到我和棺材之间,我再次解开裤子,硬着头皮放了一通水,提上裤子回头去看老黑,他正惊讶的看着我。
“怎……怎么了?”我不敢回头看,紧张的脖子都硬了,难道有具僵尸就在我背后?
谁知老黑不紧不慢的说:“没反应,你也不是?”
“放屁,小太爷二十来年守身如玉。”
“还是没效果啊!”
我定了定神:“可能是最近上火,童子尿不管用了。”
老黑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和慌张:“你的符呢?驱邪的灵符,不是请了几道吗?掏出来跟他拼了吧!”
我这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符纸,说:”你不早说,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老黑说:“我都快吓疯了,哪还有功夫说这个。”
我颤抖着掏出一张符,冲老黑要打火机,老黑把假zippo递给我,想说什么,没说。
我连搓了三四下,才把火机打着,引燃符纸,做了个深呼吸把符扔了出去。
符是天罡镇煞符,点燃之后散发的雾气据说可以辟邪,反正不管灵不灵,点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