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堂屋北面的偏房木门,木门紧闭着,就像一只睡着了的黑色眼睛,我也顾不上什么小心翼翼了,脑子一热扛着我的大旗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哎哟我去!
屋子里房梁上至少挂了四五具尸干,统统是反手绑着吊在上面,地上还卷缩着不知道多少具,也是反绑着双手,全部都已经风干了,我吓得退了一步,这些尸体虽然已经腐朽,但是随时都会产生变异,我还是小心为妙。
伸着头在偏房内看了一圈,除了一张床和满屋子的干尸,什么都没有,但是这群人,我可以百分百的断定,肯定是驴友,因为他们都穿着很新潮的衣服,甚至有个人还穿着一条牛仔短裤,由它漂染的淡黄色头发看来,这还是一个特别时尚的都市女人,只是现在已经死在了这荒凉怪异的山里,这恐怕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吧。
满屋子都是腐臭味,我吐了口唾沫,真是晦气。
扛着大旗我从堂屋退了出去,关上院子的破门,转身走向村庄的主干道上,北面是那块大碾盘,南面再走一段距离,就是一个拐弯,看来只能硬着头皮在村子里再找找了。
当下心定,真的把自己当作了出征的将军,扛着镶黄旗就向南面走去,四下依旧没有一个人,我心里慌慌的,毕竟刚才已经看到了古怪的尸变,不知道那种尸体在这个村子还有对少,更不知道它们会什么时候从哪里突然跳跃出来,但是一旗在手天下我有的情怀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这种心理俨然把恐惧压了下去。
脚步不停,一路走到主干道的拐弯处,我真是惊呆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脚底板传遍全身。
拐角的另一面,竟然是主干道中央的那块大碾盘!
我扭着头向身后看去,已经离我来的那块碾盘很远了,看不见。但是可以肯定眼前的这块大碾盘就是村口的那一块,我背对着它向南走,竟然又回到了碾盘的位置。
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扛着旗子马上向来路返回,一路奔跑直到村口的大碾盘处才敢停下来,路过那个出现干尸的院子门口时,头皮都麻了。
我围着碾盘转了一圈,左踢踢,右推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随行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在碾盘上,经过刚刚这么一阵折腾,我全身发热,早就不冷了,外套自然也用不上了,把外套放上做个记号。
这次没有敢朝着南边走,而是向北面奔去,之前在山上观察天门村,已经知道这座村子是一个四方形的村,村子的外面是一条圆形的路,看起来就像一枚大铜钱的造型,沿着主干道一路向北走,直到到了北面的拐弯处,我才敢伸着头,慢慢的向弯道另一边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我那件深绿色的军外套!
鬼打墙了!
我竟然再次回到了大碾盘旁边。
这不对啊!这条主干道,说起来可能挺大的,但是也不过四五米宽而已,如果说是鬼打墙的话,那么不管这条路怎么建造,也不能在我不知不觉中就绕了一个圈吧?
我觉得我自己都快成了神经病了,猛然从地上跳起来,像个落荒而逃的士兵,再次原路返回,向南边一路奔跑,难道南北两个方向都会回到天门村的大碾盘吗!
一路疾风,我都顾不上什么恐惧了,心中唯一念想的,就是我可能疯了。
村子的主干道并不是太长,急速前进很快我就再次到了南面的拐角处,深深做了两次深呼吸,心中默念上帝如来哈里路亚观世音菩萨保佑!
猛地伸头,就像是在吓唬别人一样,我向拐角看去。
哦,原来我没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