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看了看天空,顿时呆住了,这哪是星空呀,这明明就是我们穿越过来的时候,无数的光点组成的夜空,要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漫天的星星在眨眼呢!
大角虫也随着我的视线看去,并没有什么吃惊的,又低下了头,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想一块木头戳在地上。
这家伙又在思考了,我也懒得打扰他,说不定他就能想出什么鬼主意,然后把我们两个人带离出这个世界,虽然这里的景色很迷人,大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风情,可惜注定不是我的家,这就像出去旅行一样,外面的风景再好,游人也是要回家的,除非孤身一人四海飘舞无依无靠,那么这样的人活着也太可悲了,生前没人认得,死后没人记得,这一辈子在世界上除了留下几堆粪便,别无活着的痕迹。
不禁自己打了个寒颤,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做那种人。
大角虫打断了我的思绪,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说不上来。”
“你是不是渴了?还是饿了?你说的不对劲是不是天边的那处太阳?”我指着天边的夕阳问道,虽然想要和他斗嘴,可是这个家伙完全没有老黑好玩,我说了两句,就是在说不下去了。
如果老黑在这里,一定会说:“待本大王打探他一番。”
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睛就湿了,兄弟,对不起,二哥没照顾好你,你在下面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到时候咱们兄弟再笑傲地府。
大角虫随时会处于断电的状态,我说夕阳的时候,他望着夕阳就断了电了。
百般无聊,我只能在一旁收拾兵器,这些东西如果带出去,老黑一定会开心死吧?……我特么怎么总是忘不掉老黑!
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他之所以成为万物之灵长,绝对不是因为他有感情,他有智慧,而是他们懂得舍取,不知道是谁说过:舍得,有舍才有得。
为什么大角虫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却不断的怀念老黑,这就是一种舍得,也许正因为这样,人类在不断的舍得之中,才慢慢的进化成了今天这样。
也许神仙也是如此。
有些人舍的对,得到的也对,就成了仙。
有些人不舍,就得不到,所以注定一辈子就是个凡人,如同蝼蚁一般被地下世界的那些人圈养着,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并且津津乐道的活在梦中。
“二哥。”
一个声音传来,我的脑子轰的一声,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是老黑的声音,我慌忙扔下手中的兵器,哗啦啦一阵乱响,四处转身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找了许久,除了立在那里像块墓碑一样的大角虫,什么都没有看到,仿佛那一声二哥是来自虚无缥缈的天空之中,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
我仰视着天空,无数的光源在黑暗中闪呀闪,这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些闪烁的光,似乎就像神仙姐姐的眼睛,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很多方块,这些方块在脑海里慢慢组成一幅画面,那画面里是长衣飘飘的神仙姐姐,她的衣袖如雪,双鬓如瀑,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告诉我,那是前世的女人。
我的心顿时碎的像玻璃一样,很痛。
我仿佛已经爱上了她,是那种跨越了亿万年的爱,似乎一想到要失去她,内心深处就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她不属于我,她属于另外一个男人,我仅仅是那个男人的躯壳而已。
世间还有比此更痛苦的事情吗?她就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却无力去爱她。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开自己的视线,把那些不断闪烁的光点狠狠的从脑海中剜除,她不属于我,她是别人的爱人,我是个没用的人,我也不配爱她,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兄弟,保护不了自己,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没有办法去爱,这一生我究竟做了什么,除了在工地上我能够把各种仪器玩的提溜转,我还做过任何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吗?
“二哥。”
又是一个飘渺的声音传来,这次声音很清晰,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我的幻觉,一瞬间我的脸庞湿了,老黑,是你在地狱之间呼唤我吗?
是你要我来陪你吗?
老黑,二哥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