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学校的课程设置并不轻松,由于有大量外籍教师加盟,几乎所有课程安排都是中英文共有,而且课本也迥异于国内通行的版本。结果不但是学生,很多教师都不得不熬夜重新熟悉手里的新教材,在学校的每个角落清晨都能见到师生磕磕巴巴对练外语的情景,很多学校头痛的英语四六级,这里的通过率却接近100,连隔壁国防外语大学的领导都不时过来请教秘诀。
这所大学还有和国内其他大学很多不同之处,它是全国唯一一所自主招生的大学,高考分数是一个必要条件但非充分条件。你过了分数线就可以向它提出入学申请,但这只是其一,想要入学其实从高一就开始准备,自己的日常考试成绩、特长和兴趣、参加的社会活动、谈吐反应、老师和同学的推荐等都会在你入学成绩的天平上添加一颗砝码。
在学生高考前老师就会对他进行一次面试,如果没通过分数再高也不行。进了学校也不意味着你高枕无忧,这所学校实行“宽进严出、外松内紧”的方针,你进来的成绩不理想没关系,但想在这里耗日子泡美女就大错特错。那些别的大学里靠考试前突击看书的办法在这里绝对行不通,这所大学的毕业率和留级率非常高,很多老师是该方面的权威,只有多听课,多思考才能跟上老师的思路。学校的毕业试号称“地狱之旅”,光发下来的参考资料就足以耗尽你所有的休息时间,毕业论文答辩上,那些老师们的苛刻的问题会让你痛不欲生。
相对的大学里令人难以抗拒的各种奖学金也最多,由于财力充沛城市大学设立了各种奖学金,奖学金名目繁多,有扶贫类的、赞助类的还有纯粹奖励某一成就的,几乎每一名学生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奖学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有本事,你可以从进校门到毕业光用奖学金就能完成学业,说不定还能赚一点,放眼国内大概只有军方的院校有这样的待遇。这对很多清贫的学生们,尤其是农村困难学生诱惑极大,前提当然是你要好好学习。
凡此种种,让很多正为高考头痛的学子们觉得这里是一所与众不同的院校,入学申请雪片般的从全国发过来,中原省教育系统的领导心花怒放,似乎已看见又一所全国重点大学的金字招牌熠熠生辉。
所以当杨星进到宿舍里时,身边五位花团锦簇的美人也只让宿舍群狼愣了一下,大异于往常。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杨星身上。“老大,拉兄弟们一把吧。”姜礼从双层床上铺跳下来拉着杨星的手不放。城市大学正新建一批公寓式学生宿舍,不过他们这帮大三生没指望了,学校合并多了不少人,看来他们要在这窄小的八人宿舍里站岗到毕业了。
姜礼热情过分的腔调和有些阴柔的英俊面孔让不熟悉的李绮思和萧琴浮想联翩,联想到杨星在车只和那个英俊男同学热烈交谈,心想他不会有断袖之癖吧!杨星还不知道自己被划归到断背山里去了,姜礼的热情也让他受不了,连忙甩脱他的手道:“有屁快放,你们每次这个表情我就知道没好事。”几女听他说的粗俗不禁掩口而笑,先头杨星还表现像个成功的商人,进了宿舍才露出本色来。
这时候,宿舍里只有姜礼、沈长河、江宝山、齐刚几个,吴志远、谭正声去图书馆了,他们四人挤到杨星身边七嘴八舌诉起苦来。这次学校合并成立新校,校园里一下子多了大批新面孔,人才济济各方面竞争也激烈起来。他们原来靠着“月亮心”名气还混的风生水起,但随着学校的改革,学习压力大起来。他们也已经升上大三,转眼离毕业不远了,未来不可知的前途让他们第一次产生了迷茫和恐惧。
毕业后还能靠玩乐队生活下去吗?背负着沉重“鸭梨”的大家内心里各自都在寻找答案。上个月除了热爱音乐的柯正以及姜礼和沈长河他俩外,兰学勤兄弟等人都陆续退出了。云海潮已毕业了,他还坚持在九都的一些酒吧饭店里驻唱,勉强糊口度日,“月亮心”乐队名存实亡。杨星听后觉得有些惆怅,这个自己一手打造的乐队这么快就解散实在出乎意料,但他也没有强留的意思。他曾经跟查国强说过的,每个人都会醒过来,时间早晚而已。
年少轻狂只可一时不可一世,他们能思考自己的目标未尝不是件好事,年初他回九都就隐约听张胜利说过这个消息,但他选择不管,就是想让他们自己来选择,是象云海潮那样在音乐道路上坚持下去,去忍受生活的窘迫,还是舒舒服服的在父母安排的道路上平凡终老。自己可以帮助亲戚们一步登天,自然也可以帮自己的同学,但他想越厨代庖的帮他们选择,那把打开成功大门的钥匙始终是掌握在他们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