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老人却根本不在意这一点，直接道出，甚至当着众人面前，再一次直呼墨羲名字，没有加任何修饰的敬语或称呼。

墨羲并未因此而露出任何不悦，反而微微笑道：“承万幽前辈贵言，墨羲也想看到那么一日。”

“你还年轻，会有看到的那么一日，不像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就剩下没几年了。”鬼脸老人说道，他气定神闲的承受下墨羲的敬语，没有任何不适。

四周不少人看向鬼脸老人的眼中，大都带着一丝敬畏，魂武城之中，墨羲就已是辈分极高之人，能被他称呼为前辈的人，那身份地位，只能说高的吓人。

“若和万幽前辈比起来，城中又有谁不年轻？”墨羲微微叹道，他记得上一次看到老人之时，老人已是这般模样，说了刚才那同样的话。

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不但这一次和上一次，哪怕上上次，上上上次……

一直追溯到墨羲还正值壮年之时，鬼脸老人就说了差不多的话，嘴中每一次总说自己已没有几年可活，但是一次又一次，每次过去就是将近百年时间，与老人同辈的人皆已入土，老人却一直活到了现在。

如今墨羲再听到鬼脸老人说这话时，心中更多得是无言的苦笑，鬼脸老人真没几年可活了吗？

这话他年轻时就曾听过，十多次过去，如今他已成老人，万幽老人依然没有离世，怕等他入土为安时，万幽老人或许还是处在‘没几年了’的状态。

鬼脸老人露出了少见的笑容，只是他如今这幅皮包骨的模样，笑的比哭还要难看，阴森无比，向墨羲告辞道：“目睹你的女徒渡劫，我近千年来难得一次若有所悟，为了尽快抓住这丝感悟，我打算闭关，但愿还有下一次见面。”

“万幽前辈，只希望下次再见之时，你出现的地方不是我葬礼上。”墨羲苦笑道，还有下次见面，恐怕又是百年后的事情。

超过千岁，他们这些老人想活下去的念头越来越强，但活下去的希望，却越来越弱，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还有多少年。

“看你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你那徒儿风范，你还年轻，连我这老鬼都不愿入土，难道你就甘心？你真该学学你那徒儿，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势，她已经证明给我们看，上天制定的规则并非无解，天劫可破，天道亦可破！”

鬼脸老人说完，一挥袖子，瞬间离去，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可寻。

“祖爷爷，那个爷爷究竟是谁啊，连墨城主都称呼他一声‘前辈’，他真的很老吗？”铭希问道，他对鬼脸老人依然充满着好奇。

万幽老人离开，让孩童的祖爷爷微微放松了一些，想起鬼脸老人的身份，他眼中出现了深深的敬畏，叹道：“唐万幽前辈活了多久，如今恐怕少有人知道，祖爷爷也一样不知。但是，祖爷爷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万幽前辈就已经是名震四海的高人，曾为上几代执事长老，后来主动辞去一身职务，退隐安养。”

“祖爷爷记得一千年前，城中曾传出万幽前辈退隐坐化的谣言，因当时一直没有人出来辟谣，不少人信以为真，当时的城主还因此而替万幽前辈举行了一场葬礼，无数人前去参加追悼。”

“祖爷爷，那后来呢？”铭希好奇道，万幽前辈肯定没有死，不然现在的万幽前辈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结果啊……追悼会当日，万幽前辈亲自前来大发雷霆，毫不客气的把会场给拆了，还将我们诉了一顿。”

老者回忆道，一千年前，他正处于人生壮年，当时还特意去参加万幽前辈的追悼，结果却让人哭笑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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