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都快十点了,要不在家吃个饭再走吧!”张母见几个孩子立刻就要离开,也从安梓清的大手笔中醒来,温和的对她们道。
“不了张姨,等张叔这边忙活起来,你可也要跟着去帮忙了,到时候玉儿要是没人照顾的话,可以先到我家住一阵子,等她考上s省的初中再跟你们住在一起好了。”安梓清突然想到什么,转头朝着张母一笑道。
张母与张瑞超对视一眼,然后道:“清清,就不这么麻烦了,我娘家就住在正东路上,那里离学校也近,到时候若真是瑞超忙不过来,我就把玉儿暂时放到我娘家去就行了。”
“也好。那我们就先离开了,我们都带着吃的呢!”安梓清点点头,拍了拍随身的背包对张母道。
张母见此也不再强留,留下张瑞超与马淑媛交谈剩下的事情,她自己将五个孩子送上了车子。
车径直朝着贺园而去,贺园,本是w市古时候一户有钱人家的宅子。
建筑与苏州园林风格差不多,园林台榭,屋舍阁楼应有竟有,占地大概有三千平方米的样子。车停在大门前,毕竟是收费的园林景点,门口聚集着不少游客与商贩们。
安梓清她们下车,木头便回去了。
小孩子只需要半价票,安梓清掏钱包了五人进场的费用。
一进门,便是一排排的观赏竹,各种百年以上的大树,随处可见,树影不远处,露出屋顶的一角。
安梓清她们顺着长廊朝着那间屋子走去,周围还有不少游客带着孩子在拍照。
走进这座屋子,看这摆设,应当是原先主人家招待客人时的大堂,无非就是一些主人椅与客人的。那些花架,多宝格则都是后期打造的仿制货,上面也摆着一些仿制古瓶等物。
穿过主人椅后面的屏风,进入一个小门出去后,便是后堂,里面种植着一些漂亮的花卉,这时候桂花已经绽放,到处都是甜丝丝的清香味儿。
安梓清等人随着游客往后院走,到底是大户人家,每个院落都不一样,正好走进一个带有荷花池的院子,碰到了有请导游的游客们,安梓清她们就跟随在后,一边走,一边听导游讲述着以前人流传下来的故事。
“这里呢,就是贺园原来主人家的一位小姐住的阁楼了,你们看到这些长廊上,每隔一段便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圆形的小洞没有?这些圆洞是让那些小厮下人们,在主人赏赐东西给小姐时,用来让丫鬟们垂下一个竹篮,将物件放入竹篮中传递给小姐之用。”导游指着长廊顶上的一个圆洞对游客们道。
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不解的问道:“那小姐都不能下闺阁吗?”
“是的,古时候的姑娘们,除非嫁出去或有什么重大事件,不然她们都是呆在闺阁中,绣绣花,吟吟诗,轻易不会出闺阁的。”导游笑着与那少女回话,少女撇了撇嘴道:“古时候的女子当真是没有一丝人权,好在我不是生活在古时候。”
“呵呵,你呀!”少女身边一个老太太宠溺的点了点少女的鼻尖,少女则顺势躲进了老太太的怀中撒娇。
“这里便是小姐当初住的地方了,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光看这些摆饰和蜡制的首饰等物,也能看出,虽然小姐们很少出门,但也是会梳妆打扮的。这副画呢,就是这座阁楼最后一位小姐贺烟雪的画像了,是不是很漂亮,其实关于这个贺烟雪还真是值得一赞,贺家上面的文献记载,她与普通小姐不同,喜欢打扮成男子偷溜出去逛街,而她……”导游还在那里侃侃而谈,安梓清的心却不在那上面了。
童栖仿佛受到什么感应似得,自己飘了出来,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贺烟雪的画像,眼底有着痛苦之色。
安梓清一见,便了悟了。
“童栖,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爱人么?”安梓清用神识与之交流,童栖转身对安梓清恭敬行了一礼,才道:“是,主人。以往我被困在安家村中不得出来,跟随主人后,也曾来到雪儿的闺阁外,可惜,还是被一道光给挡住,如今终于能够再次见到雪儿了。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梓清见童栖如此痛苦,想了下,突然道:“现在我就带你回到过去,解惑这一切的始末。”
话落,安梓清将这座阁楼小院整个用结界封住,在场的游客导游们也被定身不得动弹。
这座院子内的时间已经被安梓清暂时静止了,以她化神初期的修为,也顶多能够禁止时间两小时,但对于她来说,已经够了。
封神牌出现,苍肃那吊儿郎当的身影也出现在安梓清身边:“丫头,怎么,准备动用封神牌带这小鬼回到过去,以你现在的修为,可不能随手插足那时候的任何事情,不然你与这小鬼都将被封神牌封在那个时代中,永不的回来了。”
“我明白了,苍肃,你帮我一下。”安梓清点点头,明白其中的危害,说完,手中捏诀,一道道光从封神牌中散开。
“去。”随着安梓清这声去,安梓清与童栖还有苍肃的身影暂时消失在闺房之中。他们离开后光还未散去前,一道黑影突然从画中闪了下,跟着又恢复了原状。
眼前只是一晃,安梓清他们还是出现在闺房中,只是此时的色彩装扮都与展览的闺阁不同,一名穿着翠绿色古装的女子一脸郁闷的坐在梳妆台前。
纤细的手摸着腹部,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小姐,不好了,童公子上门来求亲,却不想求亲不成被老爷他打回去了。”就在这时,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朝着女子喊道。
女子一听,心急的站起身,不小心打翻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
此女子便是那副画上的主人,贺烟雪。贺烟雪急急地冲到丫鬟身边,用力的抓住她的手道:“水莲,你可看错了?爹爹他真的将栖哥打了出去?爹爹他怎么能这么过分!”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贺烟雪说完,便扯住裙摆跑了出去,水莲也只能跟在身后追了过去。
安梓清拉着呆滞又激动的童栖一起跟了上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最先看到的大堂,空气中还荡着一丝血腥气,可见童栖真的是刚刚被打出去,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聘礼上夹的纸屑。
贺烟雪此时正与一个颇有富态,身着员外服的中年男人说着话,看似神情非常的激动。
“爹爹,你怎么可以将栖哥打出去,他是来上门求亲的,你为何这么做!”
“为何这么做?你不知道吗?平日你装成男子溜出去,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竟然还跟暂住在安家村的那个穷书生私定终身!你,你,贺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我告诉你,我已经为你与城中李家公子定下了亲事,下月初就是你嫁人的日子,你要胆敢再与那穷小子来往,我就弄死他!”男人一气之下将手中的茶碗也摔在地上,怒喝一声。
“我不嫁,谁定下的亲事,谁去嫁。我也告诉你,爹爹,我这辈子,生是栖哥的人,死是栖哥的鬼!”说完,贺烟雪就跑回了自己的阁楼。
她不知道的是,贺员外听到这话后,就不准备再留童栖这个人了。
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的贺员外招来了管家,让他安排人去将童栖杀害。同时,贺烟雪也在闺阁中计划于童栖一起逃走私奔,她祈求水莲帮她送信,水莲答应了。
转了个身,水莲却去了贺员外那里,跟贺员外谈起了条件,她告诉贺员外一件重要的事,而贺员外则要纳她为妾。
贺员外最终答应了她的条件,水莲不知廉耻的先勾搭了贺员外,两人巫山*一番后,水莲在窝在贺员外怀中告诉了他,贺烟雪要私奔的消息。
贺员外一听,大怒,立刻让管家执行之前商谈的事情,而他自己则与水莲在房中鬼混。
是夜,贺烟雪穿着一身黑衣,偷偷溜出阁楼,却不想本没人看守的后院也多了一个小厮在守着。贺烟雪鼓气勇气用花盆将对方敲晕,逃了出去。
平日身在闺阁中的小姑娘,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一口气跑到了城内码头前,本一心以为,能够看到心爱的爱郎,可惜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未能等到。
她不知,童栖早在午后就被贺管家派去的人给活活打死,并还用求来的困魂符烧成灰注水给童栖灌了下去。可怜童栖的灵魂被困在安家村中,这边因为天色已晚,一个大姑娘独自一人在码头上,引来了城中小痞子们的注意。
最终,贺烟雪不堪被小痞子调戏,又认为童栖放弃了她,悲愤之下跳入江中,自尽而亡。
童栖看着这一切,终于明白,不是贺烟雪放弃了她,不是如当初贺管家说的那样,贺烟雪因为要嫁给李公子,而派人去将他打杀。童栖惹怒握拳,克制自己不要太过冲动,到时候害了自家主人。
“事情原来是这样,哎,从古自今,都有这样偏爱门第观念又自私自利的长辈在。根本不顾子女的感受,嫁过去是不是会幸福,只管两家联姻,自家会有多少帮助而已。”安梓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