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清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高全武不由得更为生气,正在他想走过去将白清撵走的时候,那个仵作却在此时站起身来,似乎是已经验尸完毕了,高全武遂止住了脚步,对着看都不看他的白清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仵作的身上。
“回皇子殿下,孙大人他应该是死于猛疾!”那仵作来来回回的看了看尸体之后,起身对着三位皇子道,脸上一副确定的神色。
“怎么!”听到仵作的话之后,高全烨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疑惑,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并非寻常人物,乃是新任的鸿胪寺丞孙寅虎,据之前一直在摩尼教当中潜伏,掌握了许多摩尼教的关键信息,本月刚冒死从摩尼教逃出来回归朝廷,由于灭掉辽国之后,朝廷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宋江与方腊的身上,他在朝中的地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起来,这刚一回朝便被提拔为从五品的鸿胪寺丞,只是不曾想,却是死在了这里。
“从他的身上看,衣衫整齐,全无伤痕,而且四周并未有搏斗的痕迹,也未有财物丢失的迹象,经过人银针刺喉,也未发现有中毒迹象,应该不是他杀,观其面孔扭曲,应死时极为痛苦,疑似突发猛疾,突然暴毙而亡!”那仵作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验尸了,很快给出结论。
高全烨低头不语,而高全武则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满脑子都是肌肉,此时也是站在那里大眼瞪眼,只有那高全颎,眼睛一转,便朝着那两个僧人和中年妇人走过去,开口问道:“,孙大人死之前是什么情况!”
“你先!”高全颎顿了一顿之后,将目光转向那个中年妇人,对着他沉声道。
那中年妇人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这个时候她那双黝黑的手还一直放在自己的胸口不断的来回抚着,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具尸体,一脸的苍白,直到高全颎对她问话,她才回过神来,刚刚听那仵作的话,眼前这三位还是身份尊贵的皇子,不由得更是一副惶恐的模样:“回这位皇子殿下的话,奴家是安康坊人士,今日前来这寺里给我那死去的男人上两柱香祈福,刚来没一会儿,这位大人就来了,看到他只是站在那里,奴家也没有多留意,就让那边的两位师傅给我家那死鬼男人念两段经书,但是没想到,刚念了没一会儿,奴家正准备供奉莲花灯的时候,那位大人突然就倒下了,一开始我们还没在意,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起身,奴家壮着胆子过去看了看,才发现已经死了!”一面着,那中年妇女还不时的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虽然这妇人已经年纪不,皮肤黝黑干燥,模样看也是毫不起眼,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却十分整洁,而且里面的白色的中衣更是一尘不染的样子,只是在淡淡的香味当中还能闻到一股汗酸味,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见那中年妇人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话都有些战战兢兢的,高全颎则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两个僧人,沉声问道:“她刚才的可属实?”
相比起中年妇人,那个老一些的僧人虽然同样脸色苍白,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镇静了下来,在刚才的时候,他还默默的在尸体旁边念起了《往生咒》,倒是个慈悲心肠,听到高全颎的问话之后,他睁开眼睛,对着高全颎恭敬的做了一个稽首:“回皇子殿下,这位女菩萨的都属实,这位女菩萨很早就已经来到庙里上香祈福,贫僧与弟子和这位女菩萨三人,都不曾与这位大人有过接触,那位大人进来之后就自己一个人站在佛前,没多久就突然自己倒下了,至于什么原因,我等也不知晓……那女菩萨受到惊吓,连自己准备供奉的莲花灯都失手掉在地上!”
高全颎沉思片刻,然后重新回到那尸体面前,细细的查看着,就算他对于验尸一道并不精通,但是他能够看得出来,虽然尸体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但这与他曾经见过的那些病死之人的模样倒也差不多,难道他真的是突发疾病而死?高全颎心中也是有些迟疑。
“要我先算了吧,找人通报给开封府,让开封府的人先暂时接手吧,咱们几个人在这里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高全武原本就对这种办案什么的根本就不感兴趣,只不过身为皇子,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人命,不好就那么一走了之,再他感觉那中年妇人和僧人的在理,而且那鸿胪寺丞的死状也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不妥,就连仵作都那么了,他有些不耐烦的对着高全烨和高全颎道。
高全烨和高全颎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当中,看起来都似乎对高全武的话也有些意动,而且那仵作也是一副肯定的样子,便有了离开的意思,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场中响起,他们心中猛地一动,目光齐刷刷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见白清正蹲在尸体前面,来回抚摸着自己那光洁的下巴,皱着眉头道:
“等等,他可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杀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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