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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萧云飞与玄霄二人半空中激斗在一起,慕容紫英不由得神情激荡,不住的祈祷,希望萧云飞能够击败玄霄,这样等级的争斗,已经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了,他一阵苦笑子后,不自觉向菱纱望去,猛然之间,神色巨变!
只见那边,韩菱纱被夙瑶步步紧逼,已退到平台一角。--/--/当萧云飞向玄霄出手的那一刹那,夙瑶情知三人不肯罢休,面容一紧,当即也挺剑向菱纱攻去。两人相斗,结果可想而知。夙瑶在派中修行,已有近三十年之久,她资质虽不甚高,可为人好胜,便是当了掌门之后,仍是修炼不辍,对琼华派的剑术心法更是毕生浸淫于其间,道行之高,岂是像菱纱这样一个入门不久的女弟子可比?何况菱纱并未真正修习琼华派的武学仙术,更何况此刻菱纱体衰力弱,而她手上,拿的又是时刻在消耗菱纱元神的望舒剑?!
夙瑶将菱纱逼到台边,情知自己胜券已握,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她方才与菱纱动手,一招一式都极有分寸,绝不至伤了她的性命,否则若是菱纱一死,飞升大业,岂不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她如此作为,只是意欲消耗菱纱体力,待到她无力抵抗之际,立刻出手擒下,以她为人质,威胁萧云飞等人罢手。眼看菱纱招数越来越缓,面上得意之情更甚,望舒剑寒光大盛,叮叮两声轻响,菱纱双手短剑已被磕飞。她手腕一酸,脸色又是一阵惨白,身子斜靠在台边石栏上,竟已无力动弹。夙瑶抢上身来,伸指便向她胸前穴道点去!
突然,身后风声大作,一个愤怒到极点的声音大吼道:“住手——”
夙瑶猛然转身。只见慕容紫英身子腾空,已扑到自己面前,右手长剑斜劈下来。左手却向望舒剑剑柄抓去。夙瑶上次险些被他夺剑得手,心下羞怒之余,已有防备。见他今日仍是如此招数。不由得微微冷笑,身子一侧,望舒剑顺势一带,慕容紫英左臂上,登时被划开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紫英——”一串鲜红的血珠洒落在台上,同时落地的,还有菱纱悲痛的呼声。
夙瑶一招得手,正暗自得意时,却见慕容紫英眉头皱也不皱,手中长剑刺到身前。剑尖猛地转向,斜挑向夙瑶右腕。夙瑶大惊之下,刚欲回剑相抗,却见紫英左掌又出,全然不顾伤臂剧痛。直拍向自己胸口,她万没想到慕容紫英受伤之后,还是如此顽强,惊惶间抽身欲退,右腕蓦地一紧,只见慕容紫英那只本该击向胸口的左手。居然中途突然变向,抓住了自己。右手上登时一麻,不自觉松开了望舒剑。
慕容紫英左手急放开来,翻腕一握,已将望舒剑夺在手中。右手长剑一横,将夙瑶逼开数步。这一套招式倒也并不十分巧妙,只是来势古怪,大出人意料之外,更兼快得出奇,从出剑到夺剑在手,只不过是一扑之间。却原来,慕容紫英这些日子来头脑里翻来覆去思考的这一扑一夺,便是为了今日这一刻。任是夙瑶修为再高、经验再丰,猝然遭袭,也不觉着了慕容紫英的道。
夙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终恼羞成怒,猛然之间,再次擎出一柄细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着紫英要害刺来。
慕容紫英甫然夺下望舒剑,身子尚未落地,迎面寒风已至,夹杂着菱纱的惊叫声:“紫英,当心——”
慕容紫英方才为夺下望舒剑,已然耗尽全身体力心神,此刻身子尚未落地,哪里有机会躲开夙瑶的偷袭?眼看着紫英就要被夙瑶一剑刺中,他身形慕地向后急退,手中长剑向着夙瑶门面直刺而去,竟然是想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他这一剑刚递出一半,只听“铮”的一声巨响,右臂剧痛,虎口已然震裂。手中长剑断成两截,剑尖直飞上天,过了许久,方才落下,嗤的一声,直没入脚下地面中。夙瑶修为胜他良多,对方这一剑竟然有如此威力,直接震断了紫英的长剑。
但好歹,紫英这一剑却还是挡开了夙瑶的剑锋,夙瑶身子一震,另一只手反手出掌,印在了紫英的胸前。
“砰!”一声闷响,紫英的身子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砰的一声,飞撞在台缘石栏上。他全身已经脱力,右手中半截长剑已然远远飞落到了台下,只有左手还紧紧地握住望舒剑不放,他勉力想要站起身来,忽然间“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夙瑶方才那一剑,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却也已经将他击得五脏尽伤。
韩菱纱拼着全身的力气,飞奔到他身边,哭叫道:“紫英,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慕容紫英以弱搏强,情势本已不妙,但若谨慎自守,纵然败落,尚不至受此重伤。可是他方才为了夺剑的那一扑,等于是自己放弃了防御,果然当即被其重创。场上所有人都看了出来,他这一举,已无异于拼出了自己性命。
紫英面如金纸,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颤抖着向她晃了晃手中的望舒剑:“菱纱,你看……我早就说过了,会把望舒剑夺回来……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菱纱见他臂上、口边鲜血长流,惊痛交集,已是泣不成声。紫英犹在低声喃喃道:“菱纱,你快拿着这把剑……赶快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菱纱纵然有力气逃走,难道她竟肯丢下他和萧云飞二人,一个人独自离开吗?
夙瑶收了剑招,将手中细剑笼在大袖之中。负手迈步,走到他二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