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农贸市场的改造是唯一需要牵涉到拆迁的,不过需要的地方也不大,陈牧也找人仔细核算过,大概需要三百五十万左右。
镇上卖掉御窖酒厂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现在还剩下七百万,那是攥在黄文栋手里的,也就是说,还需要从镇上掏大概一百万出来才够。
可是,就算是要拿这七百万全部用掉都已经是困难重重,何况再想要从林家掌握的财权里弄一百万出来。
“这个设想是好的,为国为民,”镇党委副书记兼副镇长周志高第一个站出来,他是林家的人,也本来是最有希望接任镇党委书记的,自然对黄文栋没有半点客气,“不过,我们也得遵循实事求是的原则,从实际出发,镇上的财政本来就不宽裕,一下子要拿出那么多钱来,镇政府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黄文栋其实对于陈牧一上来就要这么大干也是有微词的,这个计划又不是他的,他才来上任没两天,陈牧便让他真正的亲信孟晖文把这个计划书给了他,只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之前和镇上的干部沟通后未果,便直接找陈牧来,他倒是也奸猾,事情通不过,他并不是太着急,通过了,得罪人的事情也由你陈牧来担。
一句话,他上了陈牧的船,但并不是因为完全的臣服,更多的不过是为官的上进之道而已。
而林家呢,在得到最初的消息之后,也是起了心思的,他们虽然不会和陈牧直接冲突,但是,一味的避让也会让事情失控,或者说助涨陈牧的嚣张气焰。
眼前的事情便是个很好的筹码,让陈牧见识见识林家的软刀子,就算是最后让你陈牧干了,也得让你认识到在这章东县,大家相处的暗中规矩和界限,免得以后再发生失控的事情,林家可不想再像之前那样来一次了。
周志高一说话,林家的另一个捧哏的,财政所的所长谢珲也站了出来,“是啊,黄书记,你是才当家不知道咱们柳河镇的苦啊,”他一出来就刺了黄文栋一句,然后接道:“咱们镇上的干部和老师每年连发工资都困难,还有镇上的中学和小学,都好些年没修葺了,孩子们在那里面上学,我们想想都揪心啊!”
这货肥头大耳,那超大的肚腩拉出去榨油都能够弄出几十斤来,却在这时候说这些恶心人的话,陈牧真想现在就把他拉出去收拾一顿,然后问一问他平时吸那些民脂民膏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有没有想那些老师和学生。
不过,不管是周志高还是谢珲,都没有冲陈牧直接开炮的意思,虽然他们都想着这事情不过是为了酒厂才捣鼓出来的,可他们不直接说,陈牧貌似也不能随便找他们的麻烦。
但陈牧还是站出来了,话说的硬邦邦的,貌似还很是得意,“我觉得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而且,这钱是我弄回来的,也算是今年额外的收成,正好拿出来为老百姓做点事情。”
林家的另一个狗腿子,副镇长林乐伟不屑的看了陈牧一眼,不过是偷偷的,然后脸上堆起笑容,“陈镇长,你拉来的投资算是你的政绩,这是好事,不过,那是卖了镇上酒厂股权才换来的钱,也就是说,今年年底的时候,我们在御窖酒厂的收成会减少,试想想,如果我们现在就花掉了这笔钱,那年底因此而少掉的缺口又怎么弥补,到时候我们大家可能就真的只有喝西北风了。”
“你要是喝西北风,我也没意见,”陈牧看起来有些火了,很是不客气的丢了一句给他,不过,他接下来倒是没有冲谁发飙,而是在哪里放空炮,“酒厂那边说了,这一改制,今年的收成肯定大好,我们往年百分之八十不就是弄个三四百万吗,今年百分之三十最少也得有五六百万。”
空炮谁不会放,很多人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陈牧和柳媚等人,这下子终于把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赤果果的开始说酒厂啥啥啥的,可你这也太不地道了,这柳河镇就你御窖酒厂一家啊,柳河镇什么时候真变成你二杆子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