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名军士奔跑而出,衣甲鲜明,迅速向点将台前集合而来。依旧是孟连和夏侯永辖制的2000余人行动最快,军容最严整,队形最整齐。而剩下的那近3000人速度虽也比昨日快了很多,但却因无人带领且昨日都受了杖责,身上有些伤,行动就不免慢了半拍。
林沐风今日换上了他指挥使的衣甲,手中握着宝剑,面色凛然地高高站在点将台上,身后是一脸肃然的镇抚郭奎。
5000军士终于列队完毕。林沐风定了定神,朗声呼道,“本指挥使奉皇上圣谕,担任这西大营地兵马指挥使。从今日开始,凡是有违抗军令者,凡是有不听号令者,凡是有军容不整者,一概流放边塞,绝不轻饶。大家记住没有?”
“谨遵指挥使大人军令。”台下传来稀稀拉拉且有气无力的回声。
林沐风刷地一声抽出了宝剑,剑锋高指向天,怒吼一声,“听见没有?”
“遵命!”台下的5000军士心里皆一颤,不由自主的齐声爆发吼道。林沐风的底细,这些士卒如今都知晓了,知道他受皇上和皇太孙地器重,手握重权,又见他雷霆手段,心里对他多了一丝畏惧。
林沐风回过头来,“郭镇抚,开始点卯!”
一个时辰过去了。台下,居然倒下了几个士卒。长时间未曾训练,养尊处优,突然一下子集合在操场上站了这么长地时间,有几个身子弱的就坚持不住了。
林沐风眉头一皱沉吟着,突然,他摆了摆手,朗声道,“郭镇抚,传本指挥使地军令,全体都有,列队站立,不得喧哗,没有本指挥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退场!”
又过了半个时辰,又有几十个军士倒了下去。而其,还不断有军士在队列中就地倒下。林沐风冷哼了一声,“孟连,将晕倒之人拖了下去,先不用管他。”
林沐风走下台来,大声喊道,“你们还是大明骁勇的禁卫军吗?一个个都给我站好了!本指挥使在这里跟你们一起站立,我不退场,你们任何人都必须给我坚持,坚持,坚持到底,听见没有!孟连,凡是再有就地晕倒者,记下名字,罚本月俸禄充公!”去了,仅仅有2000余人还在咬牙坚持着。西大营的操场上,倒满了一地士卒。和煦的风吹拂过来,林沐风手持宝剑沐浴在淡淡的夕阳中,犹如一尊冰冷的雕塑,动也不动一下。站在他身后的镇抚郭奎和两个千户孟连、夏侯永,脸上虽然一片肃然,但望向林沐风的眼神中也不禁多了一丝惊讶和敬意。
从早上至今,接近4个时辰过去了,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以军姿站立在操场之上,对于体力和意志的考验之大,不言而喻。如果说他们这些“老兵”还能坚持得住,那么,林沐风一个秀才出身的指挥使,能坚持到现在还纹丝不动,可就太不简单了。此时此刻,他们这才明白,这新任的指挥使大人文武双全的名头绝非是虚有其名。
当如血的残阳全部没入了地平线,再也看不见一丝红光,林沐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去,满意的望着身后还在咬牙坚持的不到2000名士卒,点了点头,“郭镇抚,全军原地解散。明日一早,我们继续。”
驿馆。
帖木儿花愤怒地摔碎了一只茶盏,“呼木里,准备行装,我们即刻返回大草原!”
呼木里低低道,“少主人,呼木里早就打听过了,这香草跟郭英的内侄订婚就在今日,事发突然,一定是那皇太孙搞得鬼,他们定然是……少主人,要不要让呼木里去带人抢了这香草,我们冲出京城回大草原去?”“蠢货!你冲得出南京城,冲得出大明千里国土吗?恐怕还没走出百里,就被大明军队灭了我们了!”帖木儿花冷斥一声,“也罢,我们即刻出京,不过,在离开大明之前,我们还要去一趟北平,会一会那号称大明第一王的燕王朱棣,看看这位燕王能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喜!”
“少主人,还通报大明朝廷吗?”呼木里恭敬的回道。
“报,怎么不报?我们朝拜而来,乃是堂堂大瓦剌的使者,岂能失了礼数呢?”帖木儿花阴森森地笑着,“呼木里,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我今晚还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大明的新贵大臣----林沐风!”
“是!”呼木里躬身一礼,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