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一惊,心想素巧正好从角门里出去,这么一来,不正巧遇上了那老四?可别叫老四看出什么不妥来。
正想着,李景乾笑嘻嘻地捧了根长枝玉兰进门,脸上一丝儿别样的表情都没有,见到刘贵妃,便道:“娘娘,您今日听闻您今日穿的是一件杏色的衣裳,因而我就想着,杏衣配玉兰花最好了,所以摘了朵玉兰给您。”
刘贵妃示意身边的宫婢接过那玉兰,望着他道:“乾儿可真懂得女人的心…………你去那花园,可遇上别的什么人没有?”
李景乾茫然道:“没有啊,来来去去都是宫婢,哪会遇上什么人?只不过刚刚被一位小宫婢撞了一下,差点把给娘娘的玉兰花给折了。”
刘贵b妃见他没有注意,放下心来,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遇见你三哥呢,看这天色,他也该回来了。”
李景乾喜悠悠地道:“是么,那我可要在景德宫呆多一会儿,可有好长时间没和三哥说说话了。”
听了这话,刘贵妃的脑仁子又痛了,心想你真把我这里当成了酒楼花馆?随便出入居留?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李景乾望了刘贵妃一眼有些迟疑:“娘娘,你是不是不太愿意我呆在景德宫的时间过长?”
刘贵妃忙转了个笑脸:“哪里会,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李景乾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我还以为自己打扰了娘娘休息呢,原来不是。”
刘贵妃听得心底直抽抽,心想,如果不是想哄着你领个人回去,我用得着这么委曲求全地老听你那鸭公嗓门?
莹莹的灯光照射之下,李景乾的容颜娇如女子,刘贵妃闻到了鼻端微微传来的香气,不由笑道:“乾儿,这是木樨花的香味吧,你可真是袖底盈香,君子如玉,走在街上,不知有多少的女子会投以桃报李呢,自你来了之后,我这殿里面的人啊,心思可都动了。”
听了她的话,四周围的宫婢全都脸色微红,垂下了头。
刘贵妃看在眼里,却暗暗惊心,心想这些小蹄子不是真对一个未长成的人动心了吧?女人一动心可就难以调教了,去到了那边,会不会起了背叛旧主子之心?
李景乾抬起衣袖闻了闻,略皱了皱眉,心想在哪儿染了木樨花的香味?身为一名男子,他可以最讨厌熏香什么的了,还特别讨厌别人讨论他生得容貌娇好,当然,称赞他有雄纠纠的男儿气质,那是最合他心意的……可当着他的面称赞他的不是别人,而是刘贵妃,他唯有憨憨地笑了笑,做出个害羞的老实模样来。
两人闲聊了几句,刘贵妃便略有些疲累,入了内常休息了,李景乾在这景德殿已呆了好几日,任凭他想尽了办法,也不能查出上次在书阁使自己丢了一个大脸的宫婢是谁,不由有些气馁,想中忽地一闪,想起了刚刚在花园处和自己相撞的那位宫婢……在景德宫久了,这里宫婢的面容可都清清楚楚地被他记在心底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那宫婢?
他正在思索,殿门外传来了声音,李景誉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见到李景乾,笑道:“老四,你来了?咱们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李景乾见他满脸俱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自然知道他为何事这么兴奋……前日里从官家金矿运来的矿石终于到了,定是秦慕唐悄悄指使人半夜运了进去,掺进了他那开挖之处,使他感觉长久以来的幸劳终于得到了上天的眷顾,那十倍价钱买回来的废庄子终于有了不止十倍的回报,那金灿灿的金矿正向他展现了那富可敌国的诱人前景!
李景乾暗暗好笑,脸上却是一派的茫然:“三哥,你怎么啦,吃了什么药这么高兴?”
李景誉上前揽了他的肩,笑嘻嘻地道:“走,老四,陪我喝两杯。”
李景乾更是迷茫:“三哥,眼见夜已深了,我就是留下来和你打声招呼……”
李景誉脸上兴奋之色难掩,侧过头来望着他:“老四,三哥对你好不好?”
李景乾啄米般地点头。
李景誉道:“那你陪三哥说说话就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