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筠可不知道他们心底打的小九九,心底还在砰砰乱跳,对他们俩鬼崇的眼神越发的怀疑:这两个人怎么了,怎么老眉来眼去的?是不是叶子初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所以派他们来?
她决定先发制人,一声利喝:“叶子初,你给我滚出来!”
她这么一声喝,使得贺大家与海安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从她对叶子初呼喝的厌恶程度来看,她的确没有将叶子初收归裙下的半分儿打算啊!
这便好了,可以商谈价钱了!
于是,海安忙止住了萧问筠的呼喝,笑道:“姑娘,叶公子出门去了,不在呢,咱们不就是趁他不在的时侯,来和您商量一份买卖的?”
萧问筠听了这话,心底稍安,因把他们看成了叶子初的同伙,所以对他们也没有好感,斜着眼望着他们:“什么买卖?”
她的眼神特别地斜着停驻在贺大家的面具上一会儿,心想这面具真丑,完全没有美感。
这被贺大家与海安看成极端的傲慢自大,在前世她是绝对扮不出来的,经历了前世,她却是知道人家对她半分的不好,自己便要还了半分颜色过去,所以,在她心底认定这两人是叶子初的同伙之后,她决定以眼还眼!
她顺手拿了一杯茶,如果他们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就把茶杯整个儿地往他们头上摔了过去!
海安见她不理他们,继续想喝茶了,认为她手上的银钱太多了,对一般的小生意不感兴趣,于是口灿莲花:“姑娘,咱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定能给姑娘带来不少收息,如果做得好了,咱们还可以长期做下去。”
贺大家看了海安一眼,心想你可真会说,这生意能长期么?咱们主公会那么没品味,独恋他一人?没见着咱主公乃真男人,真汉子,碗里的还放着呢,就望着别的锅子里的了。
他当然不能戳破了海安的谎言的,只是咳了一声,在一旁站着,做高深莫测样。
萧问筠正想着把手里的茶杯太少,扔了一个,扔不到第二个身上,正发愁呢,听了海安的话,心底舒了一口气,缓缓地放下了茶杯,道:“说说看!”
她心底直发抖,所以说话皆以言简意赅为主!以免得暴露出自己发颤的嗓门。
听在贺大家两人耳里,她正不耐烦呢,那意思是这样的小生意就不要浪费她的时间了。
海安与贺大家再一对眼,这才转过头来道:“姑娘,其实咱们只想借您身边的那个人几天,借完之后,再送还给您这酬金么,您说个数儿,只要咱们贺公馆能给得起……”
萧问筠听了这话,思索开了……他说要借人这是个什么意思呢?怎么他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呢?不过要给酬金这一句倒是听得懂的,这俗话说得好,能到手的银子不拿白不拿!
于是她点头道:“原来是这个事儿啊,您既开了口,那就随便给个数儿吧,江湖救急,没有什么妥不妥当的。
后面那句话是她从最近看的江湖奇侠野史里看到的正好用上。
海安与贺大家再松了一口气,互相对了对眼,再一次在心底赞赏了一下自己那如柱的眼神与判断力……她的确没有将叶子初收归裙下的打算啊!
海安感激地道:“那么多谢姑娘了,咱们就给这个数给您?”
他伸出了五根手指,再翻了五遍,表明这是五百金。
萧问筠本着买根大白菜都要讲一讲价的精神,决定还讲讲价,慢吞吞地道:“这是借一天的价……”
贺大家听了很暴怒心想咱们给你的价买十个娈童都够了,是看在你东女国小国王的身份上这才给了你这么个价的,你还要往上加?
他仔细一想从迷昏叶子初,再到叶子初被主公宠幸,说不定也只要一天时间就完事儿了,如此一想,气便平了下来,头一次开声:“行!”
他这声行,惹得萧问筠又往他面具上看了又看,心底再一次想,他这面具可真是丑。
萧问筠这一看却使贺大家有些别扭,又想及她这次微服私访的目地更加地别扭了起来,心想他可不愿意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之一!
于是,他别过了脸去。
萧问筠见他别过了脸,自感有些没趣,对海安伸手:“那五百金呢?”
海安一怔,心想这东女国的人可真够抠的居然要先收钱后交货,还好那货也跑不出贺公馆去!于是,他只得磨磨蹭蹭地从怀里掏了张银票出来,递到了她的手上,萧问筠收下了,这才道:“说吧,借那人做什么?”
海安吞吞吐吐:“姑娘还是别打听得这么清楚的好,反不会损伤他半条豪毛的。”
萧问筠心想我现在身边根本没人,就香巧和叶子初两个,我也不懂你什么意思,估计你是弄错了对象了……现在我自身难保,有了这五百金日后若逃跑还有了些本钱,如果是借他们两个,你们随便用便是!
于是她答道:“不打紧,用坏了都不打紧的,我既是收了银子了,就不在乎那一条半条毫毛的!”
贺大家和海安在心底同时叫了一声好!心想这东女国的小国王真是不同凡响,当真豪气!
到底是可以同时选几个婿的女王!
贺大家赞赏的同时却在心底打了个哆嗦,心想她可千万别选上自己,咱乃男子汉大丈夫,娶妻还是娶贤的好,怎么能娶这么个母老虎在身边?
两人谈妥了生意,走出房门,海安一抬头,便见着贺大家拿那支没拿旱烟管的手抹了抹铁皮面具的额头,貌似在擦汗?
海安于是道:“大当家,看来这小国王对您很感趣呢,不停往您面具上看?”
贺大家心底正在犯嘀咕,听了他的话,一旱烟锅子就打了过去:“以后这种事儿,就不用我这个当家的来了!”
海安道:“大当家,您也怕被她选上?其实属下感觉,这小国王虽来自寡国小民,但她的容貌的确不错……”又朝他的面具上看了看,“说不定她的喜好特别,喜欢戴面具的人?东女国的小国王选婿跟咱们皇帝老儿选妃一样,一选就是好几个,您想啊,皇帝老儿选妃,那是秋兰冬梅,各种性格容貌的都有,我瞅您吧,虽则面容比较特别,但却实在有一股男儿的气概隐隐而来,说不定啊,她就瞧中了您这一点了,所以不停地往您脸上望,大当家,小的我,可真替您担心啊!”
海安一边说着,一边极之痛重的摇头而叹息。
贺大家定了定神·脸上现出满不在乎的神色来,呲了一声道:“海安,你大当家什么事什么见过,还怕她东女国的小国王?咱们贺公馆是做什么生意的?只有咱们强迫人的·哪有人强迫得了咱们?”
海安忧郁地道:“大当家,这东女国医人下毒的名声可是远扬啊!咱不怕明的,就怕她暗底里来阴的啊!”
贺大家一惊,却对主公担心起来,忙道:“海安,你可千万记着了,我如果落入魔掌不要紧·可千万别让主公落进了她的魔掌,绝不能让她见到主公,要知道,咱们主公也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如果被她纠缠到了东女国,那我们福门可就完了!”
海安一听这话,也着急起来,想想他们还没机会见面·不由舒了一口气:“大当家,您放心,属下一定警醒着不让他们俩碰面·幸好,这小国王整天只在房间里呆着,也不大出去,而主公,在这贺公馆呆的时间也不长,咱们把姓叶的这件事给他办好了,就送他们走!”
贺大家叹道:“世间之事就是这么让人左右为难,为什么偏偏咱们计算好了的主公用来练手的人就是叶子初呢?为什么叶子初又是成了她的手下呢?哎!这可真是想捉狼反而引来了虎啊!”
海安劝道:“您也别太着急,主公的武功高着呢,那东女国的人再怎么懂得邪门歪道·只怕也动不了主公半分的!”
贺大家点道:“期望如此吧……但你知道,主公对女人一窍不通啊,很容易上当啊!”
海安脸色沉重:“因此咱们就要多提点,多防备着,绝不能让这小国王与主公见了面,更不能让她见到主公蝙蝠面具下的容颜·主公长得实在是太惹人犯罪了。”
贺大家道:“咦,你这句‘惹人犯罪,是不是从主公嘴里听来的新名词?”
海安点了点头,有些羞涩:“咱们也要紧跟主公步伐,与时俱进啊。”
贺大家望了他一眼:“海安,你嘴里的新名词越来越多了啊……”又感慨,“咱们主公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读书这一样不好,咱们是做江湖的,又不是要进京赶考,读那么书干什么?”
海安道:“大当家,这您就不懂了,如果不是主公读了那么多书,想出那么多赚钱的新点子,咱们的日子能过得这么好?”
贺大家一滞,挥着旱烟锅子就准备往海安头上敲了去,临到半途,又感觉他说得对,拐了个弯儿把旱烟锅子放进嘴里,吐出了一口烟圈儿,转移了话题:“海安,主公从贺公馆以及笑面佛那里调了不少人马出去,说是找什么人,你有没有打听清楚,是找什么人?”
海安道:“这事儿也奇怪得紧,主公并没有告诉他们要找什么人,只要他们分散在各处城门处,把城门处行踪鬼崇的一一上报于他,据我估计,再由他自己作甄别,主公这几日都独自在外奔波,也不告诉旁的人,可见他要找的这个人对他极为重要,据属下猜测,很可能他在找绝世高手拜师,想将武功更进一步!”
贺大家奇道:“你这个猜测从何而来?”
海安道:“你想啊,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在找什么人,这不就代表着他不想这消息传了出去,以引来觊觎者,再说了,他从咱们这里调集人马,却又不告诉他们在找什么,这不就代表着他这是在担心咱们打草惊蛇,引得那绝世高手发怒,以伤了咱们呢!”
贺大家又感慨了:“主公真是一个体贴下属的好主公,可惜了,他不告诉咱们在找什么人,咱们就没办法帮他,但有一样,你可得记住了,主公叫咱们办的事,九分也要办成十分,还有,主公这几日在外奔波,幸苦着呢,我那药,加红烧肉炖好了没有?炖好了,今晚咱就给主公补一补!”
海安道:“大当家您放心,不但红烧肉炖好了,今晚的事儿已安排好了,那姓叶的隔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他一丝儿疑心也没起,等到了晚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自是进一步去安排将叶子初好好儿的摆弄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