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得香巧惊慌失措的叫声:“小姐,怎么回事,叶公子怎么了?”
萧问筠微微一笑:“你也该倒了。”
紧接着,香巧便也昏倒在地,喃喃地道:“原来小姐让奴婢擦的胭脂……”
不错,萧问筠望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冷冷地想,我让他们送了盛百合的胭脂,那里面含着的盛百合,早已被我磨成粉未放进了茄子里面,而这黑鱼本就与茄子相克,再加上盛百合,便会使人失去知觉。
至于香巧,你擦了我送给你的胭脂,为了替自己留一条后路,却又对我言听计从,除了不放我离开之外,你什么都肯做,那么,让那去烧条鱼,做餐茄子煲,你怕也是愿意的……黑鱼和茄子在厨房被做好,其水汽怎么能不浸上你脸上的胭脂?
只不过你中毒的量少,便比这姓叶的推迟了昏迷!
萧问筠望着地上躺倒的两人,知道该进行下一步了,于是把香巧拖到了屏风后面藏好,又将叶子初斜倚着椅子靠着,因她到底力弱,单单摆好叶子初,就累得她出了一身的汗,但她知道这个时机不会再来,急急地除去了叶子初的外袍,把自己的一件长裙披在他的身上,胡乱地系好了带子,带将他的头髻解开……
隔了良久,又拿出自己的胭脂水粉,仔细地替他在脸上描画。
又隔了许久,她才自言自语感叹:“幸而他原本擅长装扮女人,又穿上了我的衣服,这侧脸瞧上去,倒真和我有几分相象呢。”
替他打扮一翻之后。这才开始打扮自己了。
这几日,她早替自己准备好了一顶帽子,和叶子初平日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为了能将她的长头发全都包住,她又做了小小的修改。使得看起来虽和普通的帽子一样,容量却大了很多,能把她所有的头发都兜住。
至于那长靴子。她在里面加了层厚厚的垫子,使得她看起来和叶子初一样的高。
只要能走出这个地方,便好了。她想。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很满意,这个地方防守并不严,只要她以男装走了出去,没有人会注意的,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地方的人,和叶子初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叶子初和香巧继续昏迷。没有人会拦阻她!
可此时,她却感觉到浑身开始发热,头也昏昏沉沉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她看见了面前的桌椅开始晃动。她没吃错东西啊?
恍忽之中,她听见门匡地一声被人打开了,紧接着,便感觉好大一床被子兜头兜脑地向她包裹了过来。
她看清了那被子上盛开的牡丹花。
又听见有人道:“仔细点儿,别伤了他,咱们可是听说,皇帝老儿宠幸妃嫔时,就用上好的丝绸被子包着,一直送入寝宫……”
“不错,在咱们心底,主公就是咱们的皇帝……”
“咦,这小国王怎么也昏了?别管她了,咱们办正经事儿要紧,怕是她也吃了那羊肉羹了?这可不得了,得把门关上,别让她出来,得等药性过去了才能让她出来,要知道,如果被她沾上了,可要去东女国的,你们谁都不愿意背井离乡,是吧?”
有人便嘀咕:“不错啊,这小国王长得不错啊!”
又有人吓唬:“东女国的女人可很会下毒的……”
“快些关上门……”
这些声音纷纷扰扰地响在萧问筠的耳边,让她迷惑,又让她思绪混乱,谁是小国王?谁又是主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问题是,你们为什么包裹住我……你们要把我送去哪里?
她死命地想挣扎出那大被子,却感觉身上越来越沉重,可奇异的是,那股燥热之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感觉自己被包裹在被子里抬了起来,如腾云驾雾一般向前行,她只觉自己动弹不得,但耳目却是那么的灵敏,听得清楚脚步声踩在地板上咚咚咚的声响。
她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一个极柔软之处,有铁链子哗哗作响。
“先把链子弄好,记住,把他的姿态弄得美一些。”
有人在问:“要不要咱们帮他脱了衣服?”
萧问筠大为恐慌,惊得五内俱炽,可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来,她仿佛又感觉到了前世那场羞侮,那人的手指在她身上揉捏移动,很多个夜晚,她满头大汗从床上坐起,那如毒蛇在身上滑动的感觉都会隐隐而来。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能再经历前世那样的羞辱!
她在心底呐喊,感觉到了棉被披一下子打开了……
她只觉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如坠入了地底深渊。
可她不能发出声音,甚至于连手指都不能略动一下。
连自尽都不可以!
她又感觉到了那种茫然无措,如那些日子,皇后被李景誉污陷,她只能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只能咬紧了银牙,一声不吭。
没有人救得了她,此时此境,如前世,烈火炽烧萧府,四处都是刀枪刺入皮肉的声音,她被那人揽进怀里,嘴鼻之间全是他阴冷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