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急走几步,想走到他面前,自是被人拉住了,她利声道:“你早就知道平妃已经替本宫死了?平妃养了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她,连她的死都隐忍不报,用来布作陷阱?”
李景乾闭了闭眼,眼角流出两行清泪来:“本王几次三番来看娘娘,娘娘避在冷宫不出,本王原还以为母妃替本王着想,不欲牵连本王,可直至最近,才明白母妃早已去了,她被你调了包……你在后宫多年,手里拿住了不少人的短处,使得你既使身陷囫囵,也能让他们替你办事,你来自东女国,也擅长易容之术,你扮成母妃藏身于冷宫,而冷宫原本就是一个人迹罕至之处,便减少了机会让人看穿,你从不死心,连同你的儿子意图东山再起……”他转头朝李景誉,“三哥,父皇叫我问你,你心底可有半点孝道?”
李景誉却不答他,只喃喃地道:“父皇只派了你来,只派了你来?”他仰天长笑,“父皇,你既是早就不相信儿臣了,为什么却眼睁睁地看着儿臣踏入陷阱?你这是为人父母之道么?”
李景乾冷声道:“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百般容忍,一再给机会给你,你却死不悔改……”
李景誉打断了他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您自己说说,您偏不偏心?您心底是不是只有嫡子嫡孙?儿臣的也是贵妃所生,为何在您心底便永远比不上他们?”他朝李景乾与李景辰轮流看去,眼框成了红色,“您居然派了这么个黄毛小儿来训斥儿臣,全不把儿臣当成您的儿子!”
吉翔天见他越说越不象话,上前道:“四殿下,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
李景乾点了点头,一挥手,便有两名侍卫上前,塞了个核桃进李景誉的嘴里,再用布封上了他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而刘贵妃也被关进冷香宫其它的房间囚禁起来。
李景乾派人在这间院子周围架上了干燥的木材,再泼上火油,随着火焰腾空,这院子与那铁笼子里的东西一会儿便化成了灰烬,而这处地方,更是被洒上石灰,封了起来,不许再有人走近。
皇帝不想背上杀子的罪名,下了圣旨,叛李景誉终身看守皇陵,直至百年归老,都不能踏出皇陵半步。
而当这一切结束之时,被李景誉关在王府的央艳茹如一日深夜被人救走,这件事,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李景誉已是终身软禁,景德宫树倒猕孙散,哪会有人再去注意这个女人?
。。。。。。。
李景乾走进承德殿内,这是他新的住所,他搬来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每次来到这里,他总是会想起平妃,想起他们住的那个偏僻的宫殿,那里离父皇极远,坐銮轿要坐许久才能到勤政殿和长秋宫,而这里不同,在中宫的附近,他只需走几步路就到了父皇母后的居所,他揭开薄透的帷纱走进寝宫,接过侍婢手里浸过花瓣的布巾子抹了抹脸,问道:“秦侍卫回来了么?”
那侍婢答道:“回来了,在大堂里侯着呢。”
李景乾点了点头,迈步往大堂走去,秦慕唐正在椅子上坐着,一见他来,便站起身来向他行了礼,这才道:“四殿下,您叫属下来,可有什么事?”
李景乾扫了他一眼,忽地道:“你跟着本王,也有半年时间了吧,这半年来,倒是委屈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