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蒙蒙亮,睡得并不深的风陌染缓缓醒来。
原本凌乱的床榻上此刻却是整整齐齐,她的身侧平整地没有一点皱褶,就像从来没有人睡过一般。好似昨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却是酸痛不已,像是骨头悉数被拆卸了又重新安上一般。她不禁皱了眉,嘴角溢出一声疼痛的申银声来。
她捂住了嘴!刚才,她能发出声音了吗?
她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指去敲了敲床榻,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分明清楚地传到她的耳中。
似乎仅仅是一晚,她却是都好了!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却又让人惊喜不已。
想起昨晚,风陌染沉沉地闭上眼睛,心底满溢着苦涩和恨意。南宫暄,到底是我看错了你!
床上分明一抹亮丽的鲜红刺痛了她的眼。她自嘲地笑笑,将那床单毫不犹豫地扯下来,放在火炉里烧掉。
只是,她顿住脚步,眼睛定格在离着床榻不远的地面上,那里分明有一大滩血迹,色泽发黑,而且尚未干涸,像是中了毒吐出来的。
难道自己是因为吐出了这口毒血才恢复了吗?
风陌染欣喜地抚着胸口,沉寂的水眸中终于闪过一丝光亮来。
***
这天,到了晌午吃饭的时候,风陌染却是见到了两位许久不曾见过的故人。
“暗影,掬溪,你们怎么来了?”风陌染惊讶地问道。
暗影面露难色地搓搓手,“小染,你去趟冷煞阁吧!”
“冷煞阁?”风陌染眨眨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暗影转过头去瞄了掬溪一眼。掬溪连忙拉住风陌染的胳膊,“你就别管是什么了。总之是冷煞阁出了急事,必须要你来解决。”
“要我解决?”风陌染不敢置信地笑笑,“我能解决什么?再说了,我如今算是被软禁,出不去王府的。”
她看着守在王府门口的侍卫,眼中沉了一沉。
掬溪拉住她,信誓旦旦道,“冷煞阁真的有急事,需要你。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带你去的。至于那几个侍卫,才拦不住我们!”
果然,一眨眼的功夫那几个侍卫就被打趴在了地上。三人匆匆忙忙地出了王府。
来到冷煞阁,掬溪却是直接拉了风陌染到一处偏殿,站在门口,风陌染的眉头狠狠地皱了皱。这分明是南宫暄在冷煞阁的住处!
掬溪看到风陌染有些冰冷的脸色,连忙走上来拉了拉她,小声说道,“阁主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我们怕你不来,只能先瞒着你把你叫到这里来。你,进去看看他吧!”
风陌染却是不肯向前再挪动一步,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问道,“留卿大哥呢?怎么一直不见他?”
“不知去哪里了,已经是一个多月没见到人了。”
风陌染抬眼望了望那紧闭的房门,心里升腾起丝丝恨意来,她暗中握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手,一狠心,猛的转过身去,决绝地向外面走去。
掬溪一愣,赶紧追了上来,伸出胳膊挡住她的去路,央求道,“小染,你去看看阁主罢,他真的病的很严重!”
风陌染苦笑一声,抬眸淡淡地望着她,“那他需要的是大夫,而不是我。我与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真的要扯上什么关系的话,也不过是他利用她,她恨他罢了。
掬溪一脸的为难。她张了张嘴,犹豫地问道,“小染,你和阁主发生什么事了?不是之前还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剑拔弩张?”
风陌染冷哼一声,“不过是撕破了脸罢了。”她拂开掬溪的手,眉角凝着一抹愁容,“掬溪,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如果真的担心他的安危,还是请了大夫来照顾他吧!”
说罢,她绕过掬溪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偏殿的房间里,一脸苍白的南宫暄毫无生气地在床榻上躺着,他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沁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来。
而地上,是一滩尚未干涸的黑色血迹。。。
房间外,暗影凑到掬溪身旁着急地问道,“怎么,小染不肯来看阁主吗?”
掬溪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那大夫怎么说?”
“说是阁主体内的蛊虫和毒药两两相伤,大损体内的元气。若是要恢复,还要再调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