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子,爷刮了胡子样子不老吧?”胤禛反反复复的对镜自照,托着下巴搔首弄姿的。
“哪能,瞧您这份英俊,这份帅气,就是潘安也被您甩出十条街去的。”小太监凑上前去哈着腰,不厌其烦的反复谄媚拍马。
胤禛同样听不进他的奉承,摸了摸脸,自言自语道:“皮肤真的挺粗、干的发紧,小高子快拿润肤香膏来。”
“?”小太监欲哭无泪,还是战战兢兢的小声回道,“爷,奴才不曾带着。您往常都说只有娘们才用这玩意儿的……”
胤禛又想起他让自己蹲了一夜的地方,脸色漆黑,皮笑肉不笑道:“小高子,你的脖子痒了,脑袋想换个地儿凉快凉快是吧,该办的事一样没办好,限你两刻钟内找香膏来。”
"爷,其实,其实奴才自己是带着的,您知道我们阉人,皮薄血脆的,最容易长褶子,要不保养,不到四十就看起来像七八十。"小太监一紧张就竹筒倒豆子般都招了,他其实更怕的是爷知道没带主子的东西,反而背了自己的,会不会更生气。
胤禛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吩咐道:“你用的都是进贡到宫里的吧,姑且拿来一试。”
小太监得令就奔自己营帐里去,没走几步,胤禛却改了主意:“算了,总不好让人说爷占奴才的便宜,咱们这就到那钱记香脂铺走一遭。”
“嗻。”小太监殷勤应着,暗道:主子其实你就想说这句吧,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找什么由头呢,可怜咱们当奴才的还得装傻。
钱卿瑛回城后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去了各个名下的铺子巡了一圈,目的是提自己股份的花红,好筹备买烟叶和支付工人日薪,还没到香脂铺门口呢就听到吵嚷声。
“这铺子写的是钱记,奴家是老爷的妾室,身上怀着的是老爷的骨肉,拿自家的东西还要给银啊。”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
“太太,您瞧,此钱记非彼钱记,这是大少、三少和九小姐的体己银子置办的,牌子上的记号都不同的,小店店小利薄,概不赊账。”
“放肆,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来,我肚子怀着的可是你家主子的兄弟,难不成匀几个银子给兄弟使使都不成?你家主子的礼义文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正在客人看热闹,店员气愤的不知所措时,传来“啪啪”两声鼓掌,就听一个女童高声赞道:“太太好见识,兄友弟恭,姐妹友爱,一团和气才是兴家之道。”
年轻女子和身旁的丫鬟婆子一喜,感情来了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