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卿瑛自然是熟悉这种目光的,每逢出门,都会引起周围惊艳的赞叹声。那些新来的管事和下人,他们的目光根本无法从自己身上移开。
“咳咳,格格,这位是九阿哥,咱们贝勒爷的同胞兄弟。”侍卫长见气氛有些尴尬,打圆场道。
钱卿瑛向胤禟行了个满族女子的蹲安礼,请求道:“九阿哥吉祥,妾身日落落之前要赶去玉泉山皇庄,不知可否让您的随从让出道来供我们通过。”
胤禟嘴角带着一点点的高傲与堕落般的似笑非笑,样子十分魅惑:“向小四嫂告罪,小弟婚宴当日有事没去捧场。原本小弟就要到自家在玉泉山的皇庄去的,这倒是同路了,不若由小弟护着小四嫂前行。”
钱卿瑛没有推拒,爽快的点点头,说到底她也早想搭上八阿哥的势力,到了这步,与几方势力都有合作才能在未来的政治风暴中求存其身。
胤禟没想到这样顺利,就有些沾沾自喜,寂寞的女人最容易心动,说的可不就是这个么。
叔嫂俩一个坐在马车里撩起窗帘,一个骑着马陪在车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进入了正题,聊起了商业经营,则更为投契。
历史上毒蛇九胤禟在钱卿瑛的印象里并没有那样坏,反而觉得他擅结交,好施舍,有担当,重义气,在八贤王胤禩倒台后还能不离不弃,可见值得相交。
胤禟打开了话匣子,可惜道:“其实小弟同小四嫂一样也好吃,早有在京里开家海鲜楼的想法,奈何交通不便,由快马接力运至数量始终是量少,得不偿失了。”
钱卿瑛笑着献计道:“恩,妾身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哦,说来听听。”
“坐马车不及骑马快最主要的原因是马车本身的负重过大对不对?”
胤禟点点头,又补充道:“是这个理,还有就是马车容易被路况影响不便同行。”
钱卿瑛就立刻接口:“那若是能将马车打的轻薄,并像皇家御辇一样为司南车结构呢,这样就可以由多只马匹一齐拉动,妾身查过西方典籍,他们现下就是用铁皮,铁钉制成马车的,里面的空间更大,还有避震功能。京畿与天津的官道极为平坦宽敞,又显少上下坡,若有不平不通的路段,可有我家出资来修缮。九爷意下如何。”
胤禟故作迷惑:“小四嫂何来如此雄资,修缮官道?”
钱卿瑛抿唇轻笑:“九爷日理万机,若不是打听好妾身的去路,怎会这样巧就堵截在前头;退一步说,皇室宗亲多了去了,哪家兄弟府上的女眷出行,九爷都这样热络殷勤,还要把话题往经商之事上引?!据妾身所知,女眷中会粗通账目会打算盘的数目都不多,九爷安知妾身知道哪些个事情?!妾身与九爷诚心相交,九爷再不坦诚岂不扭捏。”
胤禟稍稍一愣随即爽朗大笑,向钱卿瑛抱拳道:“小四嫂聪明过人,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慧眼,倒是小弟着相了。”
钱卿瑛垮着脸苦哈哈地说:“既然说开了,九爷也别自称小弟了,折煞妾身了,还有也别喊什么小四嫂,怪别扭的,叫钱九就好。”
胤禟听后“呵呵”笑了两下,算是应了,样子十分愉快。
跟在后头的侍卫长亡魂大冒,这半天不到的功夫,钱格格就和九阿哥相见恨晚,被勾走了魂,他要怎么跟主子交代啊,分明让自己看好她的。想着要不要派人给主子捎个信,又觉得那样做了反而没事找事,一时间也不该如何是好。
到了胤禛的皇庄,钱卿瑛就下了逐客令:“好了,妾身也到了庄子了,多谢九爷相送。那么九爷什么时候邀妾身去咱们未来要联合开办的酒楼实地去看看?有了九爷阿哥的身份,那样的马车造出来才不算违制。”
胤禟摸摸了鼻子,有些郁闷,好奇道:“额,九小姐,在下有一事不明,你既然早有这个计划,和四哥说不也一样吗?”
钱卿瑛勾起唇角,笑的意味深长:“呵呵,九爷认为妾身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嫁给谁,就把身家性命完全交托给对方的?四贝勒是四贝勒,他的家业他的荣耀与之共享的是四福晋,而非妾身,只出无进这样赔本的买卖,妾身都会做的话,今日九爷就不会站在这里同妾身说话了。所以九爷尽管放心,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能左右妾身独立的决定。”
胤禟摊摊手无奈道:“好吧,是在下多此一问了,那九小姐就不邀请送你一路的好心人进去喝杯茶?”
“还是改日吧,今日妾身初到此处,还没能落脚呢,不若明日如何,玉泉山的水闻名遐迩,加上妾身的私人珍藏,定不让九爷失望。”钱卿瑛笑着坚持。
“哦。”胤禟先是好奇,而后又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笑道“九小姐不说,在下倒是忘了,传闻九小姐寻得了龙园胜雪的老茶树,还分得一手好茶,太后可跟不少人念叨过的。明日倒要来叨扰了,不过九小姐不介意在下带其他兄弟来吧?”
钱卿瑛笑吟吟的答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难得九爷看得起妾身,欢迎之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