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帐内就我们三个人,梁谙达自便吧。”钱卿瑛福了福身,就退到一旁,她刚穿上衣服,还披头散发的,这些人这么急,事情定然不会小,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连累到。
“给四贝勒和钱格格填了诸多麻烦,还望见谅,奴才得罪了。”梁九功侧身让过了,要是寻常的王公姬妾行礼,他也泰泰然的受了,可钱卿瑛的另外一重身份是连康熙也要慎重三分的,于是就有了这谦让。
两头有了这番交涉,下面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梁九功击了两声掌,两个牵着追踪猎犬的高大太监就冲了进来,哼哼哧哧的四处翻检起来。
钱卿瑛被胤禛用身体挡在角落,隔绝了视线,还是忍不住疑惑,拉了拉他的衣袖悄声问道:“爷,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晚上开篝火晚会吗?怎么这会儿这么风风火火的四处搜查,是搜查什么人,还是搜查什么东西?”
“不清楚,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接了圣旨。”胤禛淡声回道,平静的没有起伏。
钱卿瑛收了话头,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圣旨是想说明白就说明白,不想说明白你也问不得,梁九功是康熙身边的亲信和耳目,他们这些人是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就算冷不丁被搜出什么,也是无能为力的,说到底就看康熙相不相信了。
这时那两个驱使猎犬来的小太监冲梁九功摇了摇头,梁九功就笑着接了话:“刚刚下面报上来说,发现围场西边的水源被疟疾污染了,可这两日出去过的人不在少数,毕竟是疟疾,若是被发现了就要被隔离的,如此一来大多数人就不愿说出来了,好在那片水草地长了一种留香极久的香茅草,有这猎犬在都能追踪的到的。”
“哎,听起来还真是。皇上真是英明神武,换了咱们谁能想出这么细致方便的法子来。只是辛苦梁谙达要事必躬亲了,怪不得这么多年皇上最信任的人就是梁谙达。”钱卿瑛恍然大悟,跟一般逢迎拍马的人一样送上好话,还是市井白话版的。
这些事胤禛却是不方便做的,生怕又遭了康熙一句“处事油滑”的评语,她却没这个顾忌,一来是商人本色,二来是无知妇人呗,你被捧高兴了目的达到,不屑一顾最多说句没见识肤浅,也没法给钱卿瑛下什么政治考评。
不知道是被钱卿瑛那双水汪汪的美目崇敬的飘飘然,还是直白的马屁更得梁九功的心,总之这老太监笑的有些乐颠颠的,说话也真诚了几分:“钱格格晚上还是穿件便于跳舞的袍服才是,有好些个蒙古台基的格格扭着劲头要和您比哪。皇上还要设彩头的。”
“啊,这是为什么,我又不认识她们。又嫁了人了,跳舞唱歌再好也和她们没法抢,有什么可比的。”钱卿瑛二丈摸不到头脑。
小高子见梁九功笑的高深莫测,就替钱卿瑛解围,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格格难道不知道您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号么,到了京城又抢了京城第一美人的宝座。多少王公贵女都盯着您看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