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四嫂就想起了跳这个,不是白瞎了她那明艳无双的脸蛋了么?”胤誐当真是没想明白,也就不耻下问。
燕娴又自斟自饮,眸光流转中带了丝丝醉意:“跳这飞天舞可不简单,就她这功架没个十来年的功底是绝不可能的,还要皮肤白皙,身条柔美,跳起来才像样子,在座的哪个想模仿也要掂量掂量,不说画虎不成反类犬,随便上去可是要劈折了腿的。她筹谋的事总是无人可以取代。”
旁边的少年红着脸讷讷道:“是啊,她跳起舞来,就好似那天边的白云一般飘然流动,顺着夜风轻轻荡漾,幻生幻灭,奇美非常。”
燕娴复又流泪:“阿瑛的容色人才,固然清绝,却终究是依附着爷们生存的,自古红颜多薄命,宠爱凋零之际,此等舞姿也就成了绝响。我们女人总是命苦。”
又是一句旁人接不得的话,几人再度陷入沉默。
很多年后,在同样暑热无风的夏秋之交,夜幕降临之时,木兰围场的人们都会想起那个身为皇子宠姬却又手握重权的商女御前献舞的那段往事。清丽、香艳,还带着夜色的空灵隽永。
不知何时,皇太子胤礽坐到胤禛身侧,端着酒杯双颊酡红,轻佻的拍了拍胤禛的肩膀,暧昧笑道:“哥哥这个媒保的好吧,这等绝世尤物,闺房之中定是百媚千娇,四弟好艳福。”
胤禛拱了拱手,尴尬道:“二哥取笑了,这女人看着漂亮,脾气也着实是大,做弟弟的常常吃不消哩。”
“得了便宜还卖乖。”皇太子笑骂了一句,看向台上的眼神越发的迷离,欲色也越发的不加掩饰了,浑然不知大祸将至的模样。
三阿哥胤祉和八贝勒胤禩离得近,将皇太子的神色看的分明,都是轻酌浅笑,看热闹的架势。
胤禛讪讪回道:‘二哥见笑!‘当真是老实木讷的看不出什么脾气。
听到这些,康熙微蹙着眉看着底下的几位阿哥说:‘你们几个,不要仗着年纪青,喝起酒来就没个节制,仔细身子骨!‘意思是暗示皇太子酒后失言。
众位阿哥忙齐声应是,皇太子也俯身应道:‘儿臣记住了!‘说完侧头吩咐身后的内侍去泡了浓茶来解酒。
康熙又叹道:“钱家那丫头倒是极为明理的,性子也利落,做什么都似模似样的。等她跳完这只曲,那第二波烤全羊也该好了,让下边的人留条后腿给那丫头,别让人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