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这会儿也不得不僵着脸道谢:“是啊,钱格格辛苦了。”
“福晋客气。”钱卿瑛暗自瞪了胤禟一眼,怪他挑事。
那兆佳氏在京里被太子妃的贤名压着,被四福晋的孝名压着,被八福晋的意气风发压着,那种没法子出头的感觉,是兆佳氏急于摆脱的困境,胤禟却要把钱卿瑛摆到她对面,显然是想挑起兆佳氏的反感,而女人的关系又不可能不影响到男人间的情谊。
接下来的谈话钱卿瑛就插不上嘴了,这些皇子围着冰盆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小时候的趣事,试图掩盖那点不睦,可人心变了就是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筹划。仔细想来一废太子的契机已经在慢慢酝酿。
钱卿瑛觉得自己渐渐有了某种强迫症,每次听到别人说话,就会掰开揉碎了反复思量,生怕有什么陷阱在里面,那几个兄弟一席话下来,她的精神就疲累无比。
午饭过后一场会面宾主尽欢,人渐渐的散了,胤禛却是要留下和胤祥说些私密话的,钱卿瑛一个人返身回帐篷。
“四哥忙着,外面太阳大,不如我送你一程。”钱卿瑛刚出了胤祥的蒙古包,走过拐角,胤祯就从角落走了出来,应该是特意在那等她的。
“好。”光天化日,叔嫂两人走一段也没什么好避忌的,若不是有话要说胤祯也不会这样大费周章。
两人沉默地走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眼见路就要走完了,胤祯突然说:“四哥和我一个额娘,但从我记事起,他的笑意总不达眼底,后来被皇阿玛斥责后,更是越来越沉默,我一直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那天,十三哥射中毕喇什的那天,我也在场,而且我所在的角度刚好看到一件事,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钱卿瑛站住了脚步,不禁回头细细打量眼前的青年,轻声道:“十四爷不就想告诉妾身吗?”
胤祯淡淡的笑了笑,声音压得极低:“毕喇什当时是毫无知觉的仰躺在那的,直到十三哥射中毕喇什他才痛的醒过来,我看的出来当时他想叫的却怎么也发布出声音,还有我们追的那獐子,在十三哥射箭之前就被什么东西给射躺在那草丛里了,后来大家都忙着救人,乘着混乱那獐子就不知被拖到哪里去了,没有人呢再想起来。”
“十四爷是不是看错了?”
钱卿瑛心头巨震,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猜测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胤祯立即伸手将她扶住:“我们这些兄弟,个个能百步穿杨,有哪个说自己眼神不好的,也是装的,四哥不就最能装吗?明明是他害得十三哥,偏偏最身先士卒力挺他到底,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同胞弟弟看了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