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德蒙和林科相继醒来时,天还是昏沉沉的,风暴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爱德蒙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眉头死死地皱着,神情焦急,他踱步着在这狭小的地方走了几圈。他们已经在这块憋屈的地方待了两天了。而这场暴风雨非但没有停止,还有愈演愈烈的状态。爱德蒙估计还会继续下去。
他们的羊肉已经吃完了,食物已经没有了。两人的精神也多少受到了影响。林科昏昏沉沉的,翻着爱德蒙带回来的书。虽然根本看不见书本上的字,但林科还是翻着,有这个动作就好。一个晚上又要过去了,他们今天的晚饭是没有着落了,他们喝着雨水——那是爱德蒙用一个小木桶接的雨水。
雨水干涩难喝,林科忍了好久还是喝了一点,希望不会拉肚子。他们这个避雨处已经没有干燥的地方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黏嗒嗒的,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爱德蒙,”林科叫他,声音有气无力,“你坐下来好吗?”
爱德蒙顿住了,走了过来。
他摸摸林科的脑袋,语调低沉,“林科,你还好吗?”又蹲下,摸着林科膝盖上的伤口,光线很暗,林科看不清爱德蒙的表情。
爱德蒙的视力却不受影响,他可以清楚地看见林科的伤口。索性伤口没有恶化。爱德蒙松口气,林科的小腿白皙,因为潮湿的空气和昏暗的光线,皮肤隐隐约约光滑如玉,像是法利亚神甫描述过的中国瓷器,爱德蒙鬼使神差地摸上去,林科的小腿细腻冰凉,爱德蒙掌心火热,一挨上去,林科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疑惑的喊了一声,“爱德蒙?”
爱德蒙回过神来,猛然起身,林科又正好抬头,撞上了爱德蒙的下巴。
林科短促的叫了一声,那声音极细,爱德蒙的心却像被挠了一样,他突然抱住林科,清楚的看见林科脸上的疑惑,那疑惑懵懂的眼神像一盆冷水瞬间让爱德蒙清醒过来。
爱德蒙哑声说:“咳咳……你的伤口没有恶化。”
“那好,”林科也安心了,“你给我讲一些拉丁文修辞吧。”时光如此难捱,还是用来学习吧。
爱德蒙的呼吸有些急促,他顿了顿,说了一个字,“好。”
就这样爱德蒙给林科又讲了一天的拉丁文修辞学,爱德蒙讲得口干舌燥,只能继续喝雨水充饥解渴,林科听得头昏脑胀饥肠辘辘,也只能咽下雨水环节饥饿。两人面色蜡黄,嗓子发痒,时不时咳嗽几声,最后也不再说话了。
这样的日子终于在两人想要冒雨奔出去什么也不管的时候结束了!
天放晴了!
暴风雨停止了!
天空露出本来的颜色,乌云消失了!
空气中弥漫着大雨过后独有的清新味道,大海也恢复了它温柔善良的一面,海浪已经淹没了他们原来的营地,海水上涨了,有很多螃蟹爬到岸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