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约?”波风皆人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木叶和砂隐的盟约不是很正常么,之前刚刚结束的中忍考试之中,砂忍虽然有些小动作,毕竟也没有酿成更大的冲突,更别说砂隐村和木叶都还在大战恢复期,村子的人力物力都急需恢复。
在后世被称为动乱流离的这一年,以一场漫长无际的大雪,慢慢拉开了序幕。
街上人来人往,新年里互相拜访之后,难得的假期漫长的有点让人悠闲过了头。因为明年就要开始上学,鼬越来越多的外出和修行,毕竟时代还不是很安定,越快掌握力量才越能保证生存几率上升。
“我也能跟着你出任务么?”
悠闲的坐在树枝上擦拭着苦无的止水,低下头就能看见站在靶子中心平复呼吸的身影,鼬的眼睛像是温润的黑色,比起父亲的冰冷坚硬,温润而沉静,那个小小的声音里掺杂着不自觉的困惑,止水一撑树枝跳了下去。
头上的树枝摇晃着,积雪落了下来,他抬手打掉落下来的雪,手背被并冷却柔软的东西击中。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从一摇一摆的小婴儿慢慢长大,手指握着苦无,笑容像是冬雪一样纯粹而温柔。
“暂时还不行。你还太小了,等你从忍者学校毕业,通过中忍考试,加入警务部队还有十几年吧——”止水故意顿了顿,鼬什么也没说的看着他,然后转过身,闭上眼睛,苦无脱手而出。
“我们该回去了。”
那枚苦无牢牢的钉在靶子中心,树上的雪簇簇落了下来,鼬仰头望着从树上落下来的雪覆盖在被石头后面的靶子和苦无上,止水走到他身后,轻而易举就按住了他的脑袋:“我说你啊……”
鼬认真的转过头看着他:“不需要那么久的,止水。”
虽然是玩笑话,止水还是点了点头,眼底泛起暖意。
快要下雪之前,两人往村子里走。
玄关就能闻到食物的香味,止水打算告辞离开,却被鼬拉住了,他笑了笑,坐下来换了鞋。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影大概是美琴阿姨吧,鼬却径直往里面走:“我回来了。”
“鼬,帮忙把碗筷准备一下吧。”
止水愣住了,是族长的声音。
“前辈——”
富岳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止水风中凌乱的看着鼬把碗筷准备好,午饭是热气腾腾的火锅,鼬转过头来说:“止水,酱汁要什么味道的?”
“今天准备了新的味道,等一会儿你也尝尝。”富岳把火调小,腌好的河豚鱼块下锅,翻捡煎炸,鼬一边把碗筷和味碟端出去:“我不喜欢梅子味的。”
“辣味的就好,麻烦了。”族长、族长你……
“嗯,这一次是清淡海鲜味的。”富岳淡定不过的把炸好的鱼块捞出来,丝毫不理会旁观者的心情,至于鼬早就习惯的不能在习惯:“止水?”
“没、没事。”
鼬看了看他,表示不解:“你脸色很不好看,不舒服么?”
止水脸色发白表示自己没事。估计警务部队的人看见这一幕一大半都要吓得恨不得掐的自己大腿发青,然而族长大人脱下围裙满满一桌菜,还温了酒淡定不过的示意开饭,目中无人的态度让饱受惊吓的少年倍感亲切。
咦?
味道还……还挺不错。
火锅清澈如水,味道却鲜美醇厚,腌过的肉和蔬菜烫的正好,炸河豚鱼块鲜美的连舌头都能吞下去。
“听说你们前几天去了雾隐?”
“嗯,啊……是的,前辈。”
止水放下筷子,心生警惕。富岳端起酒杯,眼底闪过暗色:“也没什么,任务是我准备的,只是没想到银居然会受伤。”
“因为水之国正在内战,”止水眸光一闪,心底的弦慢慢绞紧:“雾隐村出现了背叛村子的上层叛忍,掀起了战争,现在的水之国战火连绵,遍地焦土,村子也……忍者,尤其是血迹界限的忍者被视为恶魔,我们途中也遇到了许多失去父母的孤儿……”
你呢,也想让火之国变成这样子么?
那一瞬间的愤怒,让止水不得不尽力低着头才能掩饰神色。
之前的惊讶。之前的温柔,连同此刻舒缓的情绪,都如同被什么飞快抽走一样。
“内战啊……”富岳瞥了鼬一样,夹了块河豚:“好好吃饭。”
“抱歉了,说起这个,让你们担心了。”止水用尽全力压抑着愤怒,尽量露出平静的神情:“银哥也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我很高兴。”
富岳没再说下去,眉目沉郁,慢慢喝着酒。
午饭后,止水就礼貌的告辞了。
富岳送他到玄关,少年眼底的余恨明亮而尖锐,想必在水之国一行,学到了更多东西吧。
“鼬麻烦你了,小时候就这么黏人,一向是把你当成哥哥看待的,以后也多多照顾他吧。”富岳神色微微一动,眼底的柔软褪去:“还有,关于银的事,希望你也好好留心。”
“我不明白……”
“你很清楚。”富岳微微一哂:“我说的什么,你很清楚。”
止水震动的抬起头,眼底尖锐的恨意,宛如刀光划过。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