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天意,这个名叫黎中华的小男孩对李思明送给他的那块玉很喜欢。
小孩还是太天真的年纪,只能跟着妈妈“干爹干爹”地叫着,他根本不懂这代表什么意思,将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放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着。
仪式结束后,那些宾客们一窝蜂地将李思明围住,打听着李思明的来路。这由不得别人不好奇。李思明本来还在犹豫是否将投身电影事业。他用香江电影制片公司特聘导演的身份搪塞所有的人。结果这一身份被别人众口相传给坐实了,让他下定决心真得干起了电影事业。
“李先生。请问你曾拍过什么电影?”有人问道。这并不是别人有意发难。
“噢。这个嘛还在酝酿之中!”李思明有些无地自容。
“原来李先生还从未拍过电影啊?”这一声“啊”拖得很长,一个大陆年青人跑到电影之都香港,声称要拍电影,这由不得别人发出这一声感叹。李思明感觉到有人露出轻蔑的表情。不过他却无言以对。
“各位失陪一下。在下和我儿子的干爹还有事情要谈。”宴会的主人黎老板将李思明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将他带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里,小刀也形影不离地跟在李思明的身后。
这个房间里是个小型客厅。装修挺豪华。一旁有一个小型的台,黎太太正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
“李先生要喝点什么?我听曾太子说,您喜欢和法国波尔多葡萄酒?”黎老板问道。
“好。那就来一杯。”李思明答道。他现在发现曾智有做长舌妇的潜质。
“这位先生也来一杯吗?”黎老板指着站在李思明身后的小刀说道。他看得出小刀也不是善茬。他笔挺的西服里面蕴含着爆发力,眼神中含着杀气。只有从杀戮战场上走下来的人才具有这种杀气。
“黎先生不用管他。”李思明点头道。“另外。熟悉我的人都叫我阿明。”
“这样啊,你是我儿子地干爹。不是外人。我叫黎贡,我父亲是西贡人。就给我起这个名字。我外祖父也是华侨,我比你年长十来岁,就妄自称大,你就叫我黎哥怎么样?”对方一副很熟的样子。
“没问题!黎哥!”李思明喝了一口酒。
“阿明啊。”黎太太说话了。她眼神里有一些歉意,“今天这事真是太突然了,很抱歉没有事先和你商量。”
“嫂子言重了。”李思明对她是很有意见的。但不打笑人脸,“只是为什么要我来当这个干爹?”
“一来呢,你是第一眼看到我儿子的。要不是你他也许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从他一出生起就和你扯上关系了,你是个善良的人。”黎太太道,“二来呢,我并不希望我儿子将来和黑社会有什么太多的关系。清清白白做人。健健康康长大。”她和丈夫很精明。对自己的设计很是得意,让李思明很难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
提到“黑社会”。黎哥一脸苦笑:“我父亲是商人,父亲地父亲也是商人。当美国人来的时候。战争愈演愈烈,我父亲带着我来到了香港。没想到已经一贫如洗。我只好和一同从越南来的人打拼。没想到后来却加入到越南帮里来。现在打打杀杀的日子已经过够了。”
“可是。这孩子…亲生父亲?”李思明很是纳闷。再怎么说他也是杀父仇人。
“这个嘛。”黎太太有些忧伤。“他是战死地。不过是在柬埔寨。就在遇到你们之前一个月调去的。”
黎太太也是华人后裔。跟黎哥不同,她身上是百分之百的华人血统。祖上在越南好几代了,连母语都不会说,并不像其他越南华人中国普通话说得还行。当两国不对付的时候。这些在并国土地上生活两代至更久的华人后裔们的遭遇到了极不公正的对待。这些人纷纷被迫回到他们祖先地母国——中国,而一些人却走得更远。驾着小船逃离海外。一些人命丧大海。黎太太的前夫是越族(京族)人。她要不是嫁给了身为军人的前夫,并且怀孕,不然也会被逼远走。当生下她的儿子的时候。她也得到丈夫战死的噩耗。一个人孤苦伶仃。好在这时她得到远房表哥黎贡地帮助。偷渡到了香港。
她还是很幸运的。当时黎贡与她分别己经多年。但对她仍念念不忘。在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她,并且给了她幸福。
“我儿子名哄黎中华。因为他身上有我们华人地血液。从一出生他就和中国牵扯到了一起。在越南我们华人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她对越南没有什么好感。李思明怀疑这个名字难道不会让越南人产生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