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内共分两股驻军,一股在城南,以臧霸为首,领军两万,孙观、吴敦、尹礼、孙康等人为副,这一路大多是从前陶谦军的部属,陶谦死后,臧霸收兵于徐州,与泰山贼孙观、吴敦、尹礼等聚合军众,臧霸为统帅,屯于开阳一带,自成一方霸主。后来又投奔吕布,号称泰山军。
另一部兵马驻在城北,这些大多是吕布的旧部并州军,以张辽为首,其余宋宪、魏续、郝萌、曹性、侯成、成廉为辅。
此外,还有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坐镇城中,三路兵马曲径分明,在城内各自区域巡视。南城的校场左近,是一片宅院,这里的防禁要比其他街道森严的多,一队队黑衣兵卒跨刀持枪打量着来往的诸人,空气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这时,几名骑士勒马过来,大喇喇的在一处庭院前落马,门口的卫兵见了来人,连忙挺直身体大气都不敢出。
为首的军汉身材魁梧,套着一件皮甲,身后的披风在微风中摇曳,浓眉之下,是一双如刀般锋锐的眸子,眸子打量了卫兵一眼:“孙将军可在?”
“回禀臧将军,几位将军恭候臧将军多时。”
军汉点了点头,随即踏步进去宅邸。
宅邸显得阔绰至极,军汉轻车熟路的穿过几道牌楼和长廊,才进入厅堂,厅堂内数名军汉见到他进来纷纷过来见礼。
军汉大喇喇的落座,望向其中一人:“孙观,何事如此慌张?”
叫孙观的军汉脸色铁青,气呼呼的道:“臧大哥,新上任的治军长史将某的几个亲卫给羁押走了,其中还有一个重伤不治,某令人拿上名刺去索人,那个叫高谨的狗才竟拒而不见,声言要重惩犯事的凶徒。此人实在可恨……”
军汉正是臧霸,臧霸浓眉摺起,道:“是那个救了高小姐的家伙?”
“正是。”孙观怒气未消。
臧霸阖着眼,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思索了片刻之后:“若依你,该当如何?”
孙观道:“今夜起事,围了他的宅邸,遣人乱杀一通,待木已成舟,就算吕将军知悉,亦徒呼奈何。”
臧霸脸色更是铁青,眸光如刀的剜了孙观一眼,随即唤道:“许先生。”
一个儒生掸了掸襦裙上的灰尘,悠悠然的站出来,他是吕布身前的重要谋士许汜,与臧霸交从过密,臧霸的许多事都对他并不隐瞒。臧霸唤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出些主意,许汜道:“孙将军此言差异,此人非比寻常,与上一任长史大大不同,他刚刚救下高小姐,在主公心目中份量极重,若是平白杀了他,主公脸上恐不好看,若是主公追究起来该当如何?”
孙观冷着脸道:“难道就此善罢甘休?”
许汜摇头:“若如此,恐为人笑尔,只是急切之间也想不到良策,可徐徐图之。”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侯成将军有马十五匹,被后槽人盗去,欲献与刘备。侯成将军知觉,追杀后槽人,将马夺回;故而酿得五六斛酒,欲请诸位将军会饮。”
臧霸双眸一张,道:“去回复侯成,某定去作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