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典韦的攻势,高谨心下凛然,这个可怕的对手令他至今心有余悸,上一次是利用他的疏忽而险胜,这一次恐怕再没有这样的运气了,他连忙弹跃而起,向后躲避,正在这个时候,张辽手中长枪如毒龙出动一般点向典韦的肋骨,算是帮高谨解了围,使得典韦不得不去兼顾另一边的张辽。
高谨觑到这个空挡,连忙去找寻张辽的旗帜,这时有几个曹兵挺枪杀来,高谨双手握枪,如虎入狼群般的乱打,专门朝人脸上招呼。他手中拿的是寻常木枪,除了铁质的枪头之外,枪杆是木头所制。
用力过猛之下,那枪头竟不知飞去了哪里,只剩下几根红缨尚在飘舞,随后木质的枪杆破碎,成了许多刷子木针,一刷在人脸上,立刻钉进了眼睛鼻子。顿时有两个持刀曹兵被打倒在地,面孔被刷破,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高谨步法刁钻,身体油滑,躲避了几次刀砍,想竭力冲出曹兵包围。但是突然地上被打中的一个曹兵似乎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把抓住了高谨的脚。
被这一抓,高谨立刻步法散乱,身形一滞,另外两把刀从后面照肩膀头砍了下来。见势不妙,高谨把枪杆朝后一搭,挡住了两把刀的砍削,但是枪杆因为用劲匆忙,也同时一下被砍掉在地上。
高谨现在完全赤手空拳了。他轻轻擦拭了脸颊上的一道细微刀痕,目露凶光的朝左右张望,眼前的这些曹兵不一般,与寻常的对手不同,想必应当是典韦的亲卫,见到高谨的身手,竟仍不减彪悍,一齐大吼,又挺枪提刀围了上来。
高谨大吼一声,猛的飞一脚,踢在拉住自己脚的曹兵脸上,那个曹兵头颅出了闷响,口鼻都淌出鲜红血液,歪脖气绝。
一下踢死这人,挣脱了抓脚,前面又有一道刀光兜头砍了下来。
高谨应变急快,砰!一个通臂拳顺势砸出,同时头颈微微一偏,躲过那划来的刀锋,拳头如老熊撞树一般砸在那曹兵的胸膛,轰的一声,那曹兵如断线风筝一般被砸了出去,接连撞翻了身后的数个曹兵才止住了飞势。
这些曹兵这才有了些惧意,趁着这个空挡,高谨身体如游蛇一般穿过几个曹兵,一双眼睛既警惕身遭的曹兵,又四下搜索,终于,在一片血泊中寻到张辽的旌旗,他身体向后一贴,正好躲过了几支长枪破空刺来的轨道,随后一个探手将旌旗的旗杆抓在手中,以旗杆撑住地面人已借着力道弹跃而起,一个扫堂腿将一名试图冲过来的曹兵踢飞。
待他飘落在地时,大口喘了几口气,不远处,典韦与张辽仍在厮杀,四周的曹兵向着自己涌过来,并州军已越来越少,高谨撑起旌旗,高声大吼:“张辽将军在此,张辽将军在此!”
血迹斑斑的旌旗在空中展开,迎风招展,在通讯落后的时代,战争中的士兵往往是跟随主将的旌旗而前进后退,此时旌旗竖起来,令并州军卒们一下子止住了慌乱,纷纷向旌旗方向涌来。
高谨宛如天神,撑着旌旗在曹军的包围下眼眸血红,几个曹兵提刀杀来,丝毫不给高谨喘息的机会。
高谨激发起了心中一股狠劲,一手撑着旌旗,看到地面一把刀,一脚踢起抓在手中,脚步斜踏,身体滑动,闪过了这致命的几刀,随后以刀为手,刀尖向前,朝一个曹兵腰子一戳。
血箭射出,那大汉一刀穿腰,全身力气立刻松懈,好像抽了筋一样的软下去。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乱军杀死,也要活生生的累死。”王超紧紧握刀的手有一点了酸麻,而且刚刚厮杀的时候,脚步也有了一丝发软,踩在地上的步子再也没有原来那样的平稳,而是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虚浮。
虽然旌旗在手,并州军纷纷涌过来,可是冲入城的曹军更多,在那一边与典韦捉对厮杀的张辽亦左右支拙,几次险象环生,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高谨一手握旗,一手提刀,看上去神勇不凡,可是毕竟人力有限,再加上这具身体仅剩的一点内劲已经抽干,此时已经力竭,尤其是方才运起缩地术消耗的体力极大,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这时,城内发出一声震天的大吼:“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