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高谨的身手令吕布看得如痴如醉,如今见高谨点到为止,不禁大悦,道:“既如此,就依高长史之言,明日便调拨军士前去粮仓。”
陈宫大喜,饱含深意的看了高谨一眼,高谨谢了一通,便要退回方案去,此时众人看他的眼色再不相同了,看到无数道目光落向自己,高谨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受人瞩目的人物,如今却似乎成了烫手山芋,也难怪他不太自然。
吕布道:“你就在某身旁坐下,某有话问你。”
高谨点点头,依言坐在吕布与方绿蝶之间,孙观等人已将臧霸搀至桌案边歇息,地上还遗留着一滩血迹,坐在高谨身侧的方绿蝶不由拧起秀眉,向吕布告罪道:“吕将军,今日绿蝶身体微恙,恐不能为诸位献艺了。”
“噢!”吕布带着遗憾,勉强干笑道:“几乎忘了,绿蝶姑娘和婉君一样都是怕血的,既如此,那么下次再欣赏绿蝶姑娘舞姿罢。”说完大笑着打量蒙着面纱的方绿蝶。“绿蝶姑娘可饮否?”
方绿蝶端起案前的酒盅,倒是有一份飒爽:“有何不敢?”
吕布将目光落在高谨身上,那目光中夹杂着不怀好意,向高谨道:“高长史的表字是伯鸾吗?从此某便以伯鸾相称好了,伯鸾方才好拳脚,只是不知喝酒的功夫的如何?”
高谨知道吕布是拿话激他,端起酒盅道:“总不能落在绿蝶姑娘之后便是。”
吕布大笑:“男儿当如此。”说完又自觉失言,又补充道:“女儿也该如此。”说完仰面将酒盅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方绿蝶轻轻拂开一线面纱,怡然自若的将酒盅中的酒水也依样饮尽。
高谨哪里还能落人后,人家一个女子都如此痛快,他也没有扭捏的道理,原本高谨是很少喝酒的,对今日的酒宴颇有些忐忑。
可方才与高顺同桌时饮了一杯黄酒,发现这个时代的黄酒酒精度数竟还没有后世的啤酒高,因此也就放下心,一口喝干,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等侍者过来添酒。
一旁的方绿蝶嫣然一笑,对高谨道:“高长史可认识一个叫阿莺的姑娘?”
高谨一脸茫然,摇头道:“并不认识。”
方绿蝶美眸中放射出取笑之意,道:“她可认识你哩。”
高谨更是糊涂,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作答,事实上自进入下邳之后,他并不认识什么女子,这一点他可以确认。
方绿蝶便抿嘴不再说话了,只是眼角的余光总是向这边如摄魂一般落过来,令高谨既是狐疑,又带有一些莫名的悸动。
这时,歇了片刻的臧霸端着酒盅蹒跚过来,厅内众人神情讶然,不知臧霸的来意,就连高谨也颇有些神色不自然,心想:“难道他还要打?”
臧霸脸上的污血已经洗涤干净,但是仍可看出青肿,那一道脸颊上的伤疤仍是猩红的吓人,他走到高谨对案,犹豫了片刻之后,举起酒盅向高谨道:“方才比斗是臧霸败了,败就是败,今日臧霸才知除主公之外,世间竟有这样的拳脚,请高长史满饮此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