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勉强笑了笑:“既如此,某亦不勉强。”
众人都可以看出吕布怏怏不乐,必然是高谨当众驳了吕布的面子,令他下不来台。
吕布此时晴转多云,对众将道:“今日就此作罢,众将各回营中操练军士、巡视防务。”说完望向高谨:“伯鸾暂且留下。”
众人同情的望了高谨一眼,纷纷离去。
吕布缓缓避席而出,徐徐走向高谨,一双眼眸如刀似的盯着高谨的面庞。高谨颇有讪讪的道:“不知主公还有什么吩咐。”
骤然,吕布化掌为拳,猛地直击高谨面门,这拳犹如铁锤一般,在半空发出破风声,拳还未至,高谨便感觉到拳风冲击面门,犹如刀刮一样令人生痛。
高谨大惊,他的反应也不慢,立即握紧拳头,通臂拳迅捷使出,砸向吕布的铁拳。
啪……骨肉相击的声音传出来,高谨已忍不住这强大的力道连连后退两步,虎口生出酸麻,整个小臂仿佛散架一般竟是不听使唤,而手指的关节尚在颤抖。
吕布这一击的威力实在惊人,竟连通臂拳亦不能抵挡,反观吕布,却只是甩甩手,似乎毫发未伤,从容淡定的哈哈一笑,欣赏的看向高谨:“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折服。看到现在的你,某却想起了年少的自己,也是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意气风发。”
高谨见吕布收起攻势,这才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脊背已经凉透,现在听吕布的话音,似乎只是想试试他而已,他心里不由一定,默默回想吕布方才的那一击,似乎总觉得蹊跷,从一开始就落于下风,单那出拳的气势便已盖过了自己。
吕布继续道:“可是你我是不同的,直到今日我才发现。当年我为丁原帐下校尉,丁原愿收为义子,你可知当时我的心情吗?”
吕布晒然一笑:“我大喜过望。伯鸾可知道这是为何?”
高谨望着吕布,只是倾听。
吕布道:“从一开始,我就和别人不同,并州校尉之中世家大族占了十之八九,唯有我,是一刀一枪不知斩下了多少敌酋的头颅,留下了多少胡人的刀伤才换来的。”。
吕布望向高谨:“伯鸾明白了吗?若是不做丁原的义子,世上就没有今日的吕布。布要成功,唯有成为丁原的义子,否则就算立下战功无数,恐怕也只能俯首帖耳的为人效力。”
吕布笑了笑:“我们都是乡野出身,并无世家大族可以依赖,也各有一番勇力,不同的是我胸怀大志,而你却只愿随波逐流。”
吕布一番话说完,冷然的看了高谨一眼,道:“伯鸾大才,就不曾想过立志作出一番事业吗?”
高谨抿嘴道:“主公是主公,而高谨是高谨,若高谨立志开创一番事业,岂不成了第二个主公?高谨虽然出身低微,却只愿做回自己。”
吕布闻言一笑,道:“你虽如此作想,可是某却不能遂你的心愿,某有事要和你商议。”
说完朝着左右的侍从瞪了一眼,屏退左右,低声道:“人心难测,竟连魏续也私通曹贼,欲谋害某性命。军中众将难保会再有如此忘恩负义之人,从今往后,治军治所不但要督促军纪,还要暗暗提防众将的举止言谈,若有蛛丝马迹,立刻报我。”
高谨眸光一滞,立即明白了吕布的意思,他的脑海中立即想到了一个名词——锦衣卫。
没有错,至少职能是相同的,想不到他因为避免了吕布的白门楼之祸历史竟衍变成了这个走向。
魏续是吕布的妻弟,这样的人居然都背叛了他,换作是谁,恐怕都不再会对军中众将的忠诚再抱有信心。
只是,吕布为什么会信任自己?高谨明白这个权利的份量,后世的锦衣卫头子们甚至可以凌驾于百官之上,可谓是炙手可热,若非是最信任的人,谁也不能担当如此要职。
难道吕布认为自己最可靠吗?高谨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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