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立即道:“父亲,审别驾说的有理,我与兄长乃是手足兄弟,此事事关兄长的性命,我岂能置身事外,这件事就交给某来办。”
袁绍刚要点头,辛评连忙道:“三公子大才,些许小事,还是交给某来办。”
这厅堂内恐怕除了袁绍,谁都明白袁尚的居心,辛评岂会让他得逞,连忙将此事揽到自己身上。
审配冷然一笑,目视辛评道:“三公子要尽兄弟之谊,审主簿也要抢这个功劳吗?”。
袁绍连忙打断:“此事便让显甫去办,公则来做副手。”
袁绍的主意倒还算公平,让袁尚和郭图一起办,双方亦没有意见,一边在思考如何暗中下手脚,另一边则在考虑如何防止袁尚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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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高谨得到了青州,又收了四五万降卒,已有十万大军,占据两州之地,手下谋臣、武将亦有不少,已隐隐与曹操在中原形成齐头并进之势。
高谨率大军滞留青州,等待袁绍军的粮草,一个月后,糜芳前来临淄报信,悲恸的向高谨叩首道:“主公… …刘使君犯了背疮,一时不治,已归天去了。”
高谨倒是不觉得这消息突然,却仍然作出惊愕的表情,正要开口,站在一侧的张飞、关羽二人俱都大惊,张飞已站了出来,一下子死死扯住糜芳的衣襟,高声大吼:“你说什么?”
“刘… …刘使君归天了… …”糜芳期期艾艾的说出,看见张飞环眼赤红的瞪着自己,顿时心里有些发虚。
这件事自然是糜芳做的好事,高谨率大军去抵御袁绍,只留下刘备、糜芳等人在城中,糜芳见有机可趁,于是每日设宴请刘备喝酒,刘备断然不能拒绝,哪里会知道酒中早已下了慢性毒药,久而久之,背疮发作出来,便叫人去召关羽、张飞,可是哪里还来得及,报信之人刚刚到了城门口便被拦下,此时刘备已经死透了。
糜芳亲自教人去收殓他的尸首,令人下葬,便是怕人生疑,等万事已定,便亲自来报丧。糜芳哪里想到,张飞竟这样的冲动,他眼看张飞脸色由黑变成了鲜红,顿感不妙,极力想挣脱,可是张飞的手劲惊人,哪里是他能挣脱的开的。
“狗贼!你竟敢胡说!”张飞此时脑子已经嗡嗡的失去了理智,破口大骂一声,提起拳头,猛的砸向糜芳面门。
糜芳挣又挣不开,躲又没处躲,这一拳带着百斤力道,一拳砸来,不待他求饶,整个脸便被砸了个稀巴烂,竟是鲜血流了一地,随即这张扭曲的脸一歪,便此气绝。
众人这才醒悟,纷纷去拦下张飞,糜竺去探视糜芳,才发现糜芳已经死透,顿时哭天抢地的恸哭。张飞关羽二人亦都悲恸不已,就连陈到,亦是感怀不已,流出泪来。…。
高谨断然想不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个模样,计划倒是进行的顺利,刘备如今已经气绝,正中他的下怀,哪里想到糜芳乐极生悲,原本还指望着为高谨立下功绩,将来被高谨看重提拔,谁知直接气绝去见刘备了。
高谨对糜芳还是惋惜的,这个人虽然背主,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处,而且糜芳本身也不欠刘备什么,糜家倾尽家财襄助刘备起家,结果反倒做了人家的奴才,给人家效忠心,换作是高谨,恐怕也很是不忿。只不过现在糜芳就此死了,倒也了却了高谨一桩心事,刘备之死是绝不能透露出来的,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天下原本有两个知情人,一个人高谨,一个是糜芳,现在糜芳气绝,只要高谨不提,还有谁能知道?
他叹了口气,对众人道:“尔等尽是大丈夫,为何如妇人一般哭哭啼啼?来,先收殓糜芳的尸首,令人好生厚葬。”
一队军校立时领命。高谨走到糜竺身边低声叹息道:“糜先生,节哀顺变。”说完对人道:“将糜先生扶下去歇息,好生照料。”
高谨望了张飞、关羽一眼,见他们俱都是双目赤红,方才知道刘备与他们果然是兄弟,这份情谊恐怕许多人都比不上,高谨走到二人近前,道:“云长、翼德,你二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方才翼德杀糜芳之事却要追究,今**们且去休息,明日大军便启程回下邳,待你们祭拜了玄德之后,再商议惩处之事。”
张飞说不出话,双目仍是赤红,倒是关羽拉了他一把,二人出了厅堂。
高谨一颗心放下,张飞杀了糜芳,惩处是必须的,否则也没有办法向糜竺交代,更要紧的是打消张飞的气焰,若是一言不合就敢杀人,高谨宁愿不要这样的猛将。
此外,高谨也不怕二人挂印而去,要治服这样的人,需恩威并施,只是该如何让二人死心塌地,还需要高谨仔细琢磨琢磨。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高谨倒是对关张二人有了些了解,义气两个字,二人自然没有话说,此外,二人倒是有一副热心的心肠,虽然杀人如麻,可是对待手无寸铁的百姓,似乎总是站在他们一边,这一点可以利用。
打定了主意,高谨署理了些善后的事,便令众人各回营房歇息。第二日清晨,便立即启程,因关张二人急不可耐,前来高谨这里禀明之后,希望先行一步,高谨也有这个想法,随着大军一起南下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下邳,若是遇到阴雨的天气,就是一个月也是稀松平常,遂对关张二人道:“我随你们一道便装先行。”
而后,高谨带着关张二人,还有陈到,四人四骑单独前进,只七八日功夫,便抵达下邳,四人先抵达刘备的宅邸,糜夫人此时穿戴着孝服迎了出来,泪眼婆娑的向高谨等人行了礼。
张飞急声问:“大哥呢?”
糜氏道:“劳烦二哥帮衬已下葬了。”
她的二哥早已被张飞打死,听糜氏开口一个二哥,众人的脸上都有些不太自然,张飞倒是不以为意,跺脚道:“竟未见大哥一面!嫂嫂,大哥是如何死的?”
糜氏据实回答道:“生了背疮,发作而死。”
关张二人再无疑问,问了刘备的墓葬处,高谨向糜氏道:“夫人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大可和我说,我四处奔波,留着妻子在宅中也闷得慌,不如请夫人到我的宅邸小住几日,让婉君陪陪你,身边有个可说话的人,这心绪慢慢的也就好了。”
高谨说完,身侧的关羽忍不住多看了高谨一眼,他不曾想到高谨竟如此心细,心里生出一丝暖意,随后四人牵了马,到得城外刘备的墓葬处,祭拜一番,高谨便领着陈到到一侧假意去看四处的风景,让关张二人在此感怀。
高谨心中不知想着什么,刘备是他害死的,而他现在却又需在这里装作好人,若换了从前的他,恐怕早已良心不安,可是现在,却仍是平静依然。他在一处小河边来回踱步,陈到则抿着嘴不发一言,二人俱怀着心事,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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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死了,不一样的新三国格局快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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