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爱丽斯菲尔了。”停顿一下,像是唯恐眼前表情迷惘之人不能明确他的意思般,伊藤重复了一句。
同时,伸手制止不明所以的店员想要端酒过来的举动,然后在他慢条斯理从西装内侧开始向外掏钱包时,“砰”的一下,充满力量的一拳落在了眉骨上。
眼角在对面的拳头握紧时既已投以注意,如果想避开的话轻而易举,可心里却根本不想那么做。
卫宫应该很愤怒吧,难得纯粹投以善意之人,却给出了如此失礼的回答。被揍也是理所应当。
“砰”的一下,又是一拳打过来。伊藤就顺着力量头栽在了餐桌上,当第三拳结束时,他站了起来。
躲到了柜台后的店员正在打电话报警。
“你也不想引起骚乱吧?”单手稳稳的抓住再次挥过来的手臂,伊藤冷淡的说。
眼角充血肿了起来略微遮挡了一些视野,但公众人物的形象却更为重要,是以只是简单的擦掉脸上的血迹,伊藤就松开了卫宫的手,朝着店员走去。
卫宫切嗣就握着拳眼睁睁看着他催眠了店员。
头也不回,看也未看身后的卫宫一眼,做完了善后工作的伊藤整理了一下略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口,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回去吧,”男性坚硬棱骨分明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他的声音亦如手指一样坚硬:“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夜色掩盖了他脸上意味复杂的微笑,那是对于自己的嘲讽,说到底他又有何资格如此奉劝别人呢?
伊藤走出了门。
身后叮当一声是门上铃铛的脆响,就像被关上的门一样,之前多余的情绪也在走出大门的瞬间被置之脑后,伊藤已经开始考虑:“既然卫宫切嗣找上了门,那么其他人也会陆续出现了。”
如果是普通人简直会为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整个里世界的追杀情况担忧的睡不着觉,但对于伊藤来说,却不过是按部就班实现早就布置好的计划而已。
“没什么可值得担心的。”这种话根本不需要说,就算遇到了意外也很期待,男人平静到平淡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过说起来,如果计划不小心失败死掉的话,会有人为自己哭泣吗?
脑子里凭空浮现了香取女士的脸,响起的声音则是:“时臣先生有过那种想要为心爱之人牺牲一切的心情吗?”
没有,没有,没有在他死后可以为他痛哭流涕的人,也没有在意到不计一切想要为之付出的人,如此想着,人生不禁觉得有点乏味,但从另外意义上说,也轻松又安全的多。
伊藤平稳的走在夜晚无人的街上,远坂宅所在的地方距离这里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中间还要经历两处地下通道、三处树荫浓密的街道、以及一处到夜晚就会完全没人的学校广场。
战场早已选好,如果再考虑监控系统的话,真正能用的地方也不过只有三处,想必这些最早一批到来的精英应该早已调查清楚。
于是在走到第一处地下通道时,伊藤再次整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这种时候心里有细小的庆幸,还好就算繁华如东京夜晚也同样是寂静的,不然想必就不能带着伤口从容走上这么久了吧?
并非是什么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之类的理论,也不是低级趣味的抖m,只是有些时候不被原谅比被原谅让人好受的多。
正无聊的站在地下通道入口前如此一本正经的想着,10分钟之后,就看到了与初次见面的绮礼制服相似的,但却是银白色的神父袍。
原来是来自教会的行刑者。
似乎对自己相当有自信的的样子,虽然教会并不在乎群攻,但来者却堂而皇之的站在了地下通道入口处的路灯之下,路灯昏黄的光线中,露出了一张如少女般纤细易碎的脸。
伊藤静静注视着来者,来者亦默不作声的回视伊藤,暗沉的夜色带着魔魅的氛围,或许也是双方对自己的力量都十分自信吧,是以相互间并没有大战来临前那种紧张的氛围,更多的是悠然又从容的观察。
“伊藤诚,这大概就是你的名字吧?”如此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来者终于缓缓开口,正如他的样貌,少年的声音也十分纤细清脆,仿若山间透彻的溪流,可说出的话语却十分狂妄:“我的名字叫梅勒·所罗门,这是你需要记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