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治远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叫,竟打算就这样硬把刀给夺过來。
尹永辉这时冲了进來,绕到洪治远的身后,把匕首从肋下狠狠刺了进去,“扑”的一声闷响,匕首沒入洪治远身体半指,尹永辉很想借这个机会解决掉洪治远,可不管再怎样用力,匕首都无法前进少许。
尹永辉很快放弃了,全力把匕首往下一拉,在洪治远的身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这道伤口同样不是很深,因为洪治远的身体还是很坚硬,说起來,如果不是洪治远有重伤在身,尹永辉和朱宏只怕早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洪治远缓缓转过头去看着尹永辉,狰狞的表情和凶悍的目光,让见多了腥风血雨的尹永辉也隐隐有点惧意,朱宏在前面再次出招,抬脚踢在胯下,只见洪治远身体摇晃了几下,马上稳住了。
洪治远另一只手抬起,狠狠拍在了尹永辉的天灵盖上,尹永辉感到如同被一块石头砸到,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摔倒在地,紧接着,洪治远转回身來,提腿踹在朱宏胸口上。
朱宏这一次沒能握住刀,撒开手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坐到了地上,洪治远反手把刀射到朱宏的胳膊上,匕首穿透肌肉和脂肪钉在了墙上。
朱宏骨头沒有受伤,却丝毫动弹不得,他伸手试图把匕首拔下來,但刚一动就痛得出了一身冷汗。
东北帮的其他人也赶到了,手中的砍刀向雨点一般泼向洪治远,发出一阵秘密麻麻的闷响,洪治远根本不管其他人,伸手抓住尹永辉的衣领,竟然把身躯高大的尹永辉像一只鸡雏一样平地拎了起來。
洪治远有异能,可以把身体硬化,那些砍刀在他身上无法造成太强的伤害,至多开出一条浅浅的口子,他冷笑一声,狠狠地把尹永辉掼在地上,尹永辉发出一声惨叫,感到双腿差一点断掉,五脏六腑好像要从嘴里涌出來一样。
洪治远不等尹永辉反应过來,一记横腿扫在肩膀上,尹永辉重重倒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洪治远。
东北帮的人有够凶悍,眼看两个老大被先后打倒,却丝毫沒有退却,其中一个人抽出一把三棱军刺,对准洪治远的软肋就扎了过去。
这一下让洪治远又受了点伤,洪治远抓住军刺夺了过來,反手钉在对方的肩膀,趁对方刚一松劲,他举起对方的身体,向其他人砸了过去。
东北帮噼里啪啦的倒下了好几个人,进攻暂时停滞了下來,这时洪治远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只要挨个收拾掉这些人就行。
然而洪治远还沒有动手,突然感到后脑勺一凉,紧接着传來黏糊糊的感觉,他回过头去,发现凌沧手里举着一块沾满血的板砖,正冲着自己一个劲的微笑。
“是你,”
“是我,”凌沧点点头,还是那副与人无害的样子,手中的板砖却拍在了洪治远的额头。
凌沧不是东北帮,有能力让洪治远吃足苦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洪治远的额头变成了青紫色,肿起高高一大块,只是砖头也应声碎裂成了一堆粉末。
“铁头功练得不错啊,”凌沧变戏法一般又拿出一块砖头,不等洪治远反应过來,再次拍在额头上,马上的,洪治远的额头就青紫中透着黑红,大包上顶着更大的包。
洪治远气坏了,狂吼一声,右手成鹰爪状抓向凌沧咽喉,但他刚一动手,眼前就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双眼随之传來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鼻腔也跟着又痛又痒。
洪治远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淌,他暂时放过凌沧,后退了好几步,抓着衣服胡乱在脸上擦了起來:“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只是一点石灰面,我跑了好几个工地,总算偷到这么一点,多不容易啊,”凌沧非常陈恳的告诉洪治远道:“你别这样擦了,否则容易深入眼球深部,很难再弄出來,你现在应该马上用水清洗,越快越好,”
也不知为什么,洪治远就听了凌沧的话,摸索着向卫生间走去,朱宏这时已经挣脱开來,把刀子猛刺在了洪治远的腹部。
洪治远卒不及防,被道子齐柄沒入,他一拳捣在朱宏的胸口,把朱宏打退,随后疯狂的挥舞起双手,试图阻止别人靠近自己。
尹永辉也挣扎着站了起來,捡起一把砍刀,斜铲背的劈在洪治远身上,砍刀牢牢附在了身上,洪治远也顾不得弄下來,依然一边狂吼着,一边胡乱出招。
在尹永辉和朱宏的带动下,东北帮其他人重又发起进攻,他们注意躲过洪治远的防御,把手中的匕首和砍刀疯狂地向洪治远招呼过去。
洪治远伤上加伤,已经无力抵抗了,身体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柔弱,最后他带着满身的伤痕,颓然倒在地上,双眼茫然地睁着,上面白蒙蒙的一片。
尹永辉仍不解恨,上前用刀划开了洪治远的喉咙,鲜血如同水龙头一般从断口处喷洒出來,洪治远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当最后一滴鲜血流尽,整个房间的地板被染成一片血红,东北帮众人才坐到地上重重喘起了粗气。
过了不知道多久,尹永辉看着凌沧,气喘吁吁的问道:“你怎么來了,”
“我看你们凑到一块,估计是要整潮汕帮,就跟着进來想帮帮忙,”
凌沧与洪治远交手之后,觉得这个人只要继续存在下去,迟早对自己都是一个威胁,应该趁着受伤尽快铲除,只是凌沧沒有足够庞大的信息网络,找不到洪治远在什么地方,只能转而盯住东北帮,因为凌沧预料到,尹永辉出來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救胡菲菲。
果然,尹永辉找到了洪治远藏身之处,于是凌沧尾随而至。
“不管你到底为什么來这里,也不管你在我们和潮汕帮之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朱宏长吁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无论如何,这一次都要谢谢你,”
“是啊,要不是凌沧,我们全得死在这小子手里,凌沧,这一份情,兄弟我记下了,只要有机会就肯定还给你,”尹朝辉站起身來,踹了洪治远的尸体几脚,吩咐手下道:“赶紧找你们大嫂,”
整个房子已经被东北帮翻了个底朝天,胡菲菲却始终不见踪影,尹永辉颇为焦虑的说了一句:“难道人沒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