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霏吃两口就饱了,擦着嘴时,收到大炮的消息:饭吃完了,筱酒走了,来聚聚吧。
想想两年的战友情,她问身边的雨声寒,“你能撑多久。”
“一天没问题。”他帮忙收拾东西,“走吧。”
沈丹霏回复大炮就来,挽着小肥咩兴致颇高地往前走,听他在耳边轻笑,“我不是见不得人吗。”
“不一样,在餐厅时你穿的跟个流浪汉似的,”她翻白眼,嫌弃脸,“我养的小白脸不能寒酸。”
雨声寒叹气,“能不能换个词,别跟渺渺一样小白脸小白脸地叫。”
“可以,”沈丹霏边走边想着替换的词语,终于在大炮写的那一堆狗血小说里找到了最合适的,“面首。”
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雨声寒还想反驳,被突然止步的沈丹霏吓一跳,“怎么了。”
“他们去了别的地方。”沈丹霏拽着他换方向,“那边下楼。”
不清楚外头的情况,雨声寒任由她摆布。
他们俩要去的地方在另一栋楼,离这座大厦不远,抄小路最快。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两处之间狭窄的街道挤满了人,一个个探头探脑凑热闹。沈丹霏不喜欢人多,可考虑到走改道的脚程,打算挤过去顺便看看发生什么。
“别去。”雨声寒定住制止她,“有凶事,”
光天化日之下,沈丹霏不怎么害怕,仍然惦记着抄小路省时间,再三遭到阻止。疑惑地看他一眼,她见他面色凝重,作罢,“好吧,绕别的路走。”
才转身,沈丹霏听到附近的小摊贩议论纷纷,耳朵里飘进“一下子跳了”“没流血”“中邪”等奇怪的字眼,眉间紧蹙,转身垫脚再远眺一次,只见到黑压压的人群,最里围成一个大圈的样子。
一阵高亢地警笛忽的鸣响,沈丹霏一惊,被雨声寒捂了耳朵。
“乖,不看了。”他就这样半推半抱催她向前。
沈丹霏向来鄙视大街上搂抱的小情侣,此时却跟喝了*汤似的,溺在温柔中,不顾其他人的目光跟他腻歪着离去。
……
玄歌面基的第二弹,是在ktv里。
刚进门,沈丹霏就对上鬼哭狼嚎的鸠浅,他正红着脸吼“爱我别走”,一手麦克风一手啤酒,自带魔性编舞,颇有精神病院才子的风范。
她一坐定,本来在大笑的弟弟立刻起身凑过来,一屁股坐到他们之间,硬生生把雨声寒挤走,“不好意思,我想和我姐坐。”
如果是大炮,雨声寒会吓一下,但他对弟弟避忌,顺从地绕到另一处角落坐好。
弟弟给大炮比了个ok的手势,转眼正好对上沈丹霏的白眼,谄笑,“姐,我们跟你唱一首呗。”
沈丹霏当然拒绝。
与弟弟同一阵线的大炮也过来劝她选,他们吵嚷时,一曲唱毕的鸠浅把手里酒瓶喝空,打个嗝,“谁……谁也别和我抢!今……今天我……我要唱个够!”
说罢,鸠浅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上前扶回,芒果派把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鸠浅甩到沙发上,甩手活动筋骨,“靠,老子平时搬砖,放假搬人,真他妈不想活了!”
“我们回来啦。”一个爽朗的短发女生推门而入,旁边跟个围巾遮脸的妹子,见到沈丹霏一愣,“这位是……帮主吧!”
无妄代为回答,“真聪明。帮主,这是我前个区的徒弟,另一个是她基友。”
意味深长地“哦”一声,沈丹霏腹诽:难怪不追着筱酒跑,敢情d市有别的备胎。
“帮主,我叫小圈,决定下周转到你们区。”短发女生坐到弟弟旁边,伸长脖子凑到沈丹霏面前,“到时候多多关照啊。”
沈丹霏举举杯子,“好说。”
“玄歌颜值这么高?”旁边遮脸的围巾妹子低声说,盯着雨声寒,“而且好诡异。”
小圈尴尬笑笑,借围围巾堵住基友的嘴巴,“小叉乱说的,她向来神神叨叨的。”
沈丹霏不在意地笑笑:小圈小叉,圈圈叉叉,名字倒是好记。
不满自己没有发言权,小叉想反驳,小圈瞪她一眼,“来之前说什么算卦大凶,现在还乱讲?”
悻悻然坐好,小叉饮下一杯酒,瞅着雨声寒不语。
小圈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在座的人听见,气氛尴尬。这时,芒果派清清嗓子问沈丹霏,“渣男,你联系过渺渺吗?我们挨个发信息她都不回,鸠浅直接疯了。”
看一眼又开始要酒喝的鸠浅,沈丹霏拿出手机,“我试试。”
“好好好。”芒果派拍拍鸠浅,“兄弟,有戏啊,醒醒。”
鸠浅口齿不清地嘟囔几句,转身缩在沙发上晕掉了。
可能因为沈丹霏是个女的,渺渺对她的态度不抗拒,被问了几句便说出不来的真相:“我看到鸠浅发来的照片,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不起眼,而是不堪入目,过不了心里这关。”
沈丹霏又劝,渺渺回:“我住两晚再走,会考虑的。”
把这条信息原封不动地给战友看了,芒果派一喜,拍着鸠浅屁股说“有商量”,可惜鸠浅喝高了根本没意识。芒果派正恨铁不成钢,旁边的雨声寒轻笑,倒杯水灌给鸠浅,竟把人给弄醒了。
“好。”鸠浅捧着沈丹霏的手机欣喜若狂,“还有机会见面!”
看鸠浅沾酒的手碰屏幕,沈丹霏郁闷,揉揉眉心缓解。
大炮对她这个举动高度重视,警惕地打量四周,低声问,“你不舒服?是不是因为雨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