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霏求之不得,把手机递过去由他折腾,没想到小肥咩今天真的是爆发了力量,把手抬得老高来了好几张自拍,选最满意的一张设为桌面,得意地亮出来,“这样就好了。”
“你不应该和我一起拍吗。”她翻白眼。
雨声寒皱眉,“那你……要站起来的。”
一条及膝的裙子竟如此惦记。
出于某些原因,沈丹霏忍了,扬起微笑,在他最高兴最满意地时候说,“我明天要回d市一趟。”
来s市的一个多月,沈丹霏生活不成问题,家里有大炮照看没有后顾之忧,可工作上总有不便。她尽量通过电脑和手机处理餐厅的事务,但那些无法解决的一再延后,现在累积起来恐怕越来越不妙了。
“好。”他收笑答了个字,望向远处,掩饰自己不悦的情绪。
“乖啦。”沈丹霏扯扯他的手,“我工作的时候不穿裙子的。”
雨声寒轻笑,没回头,翻手反扣住她的十指。
顺毛小肥咩完毕,沈丹霏用另一只手打电话,没注意到有个不速之客渐渐靠近。
“你好。”来者径自走到沈丹霏面前。
匆匆结束通话,沈丹霏斜眼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他破旧厚实的衣袍像是民国剧组淘汰掉的,背上有个鼓鼓布袋,极其眼熟,瞎猜,“道士?”
“非尘子。”老头自报道号。
“哦。”沈丹霏站起来,打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非尘子淡然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可惜,这里有个天生爱吃醋的保守派妻奴代表人,雨声寒将视线中所有男性的举动看在眼里,也一笑,说,“我看你一路问过来的。”
“咳。”非尘子被拆台,清清嗓子,“我是为师弟的事情而来。”
沈丹霏再端详,终于想起他是驱血鬼要价十万的那位,那他的师弟……
跟他们一起堕入幻境又不知所踪的老头。
近日他们俩各自有各自的忙,对那时的自相残杀避而不谈,说来说去忘了老头。沈丹霏醒来后去找过,听说老头尾数都没跟弟弟的爸妈要,带着东西一起默默地不见了。
这样的情境,他们自然认为老头离开,不会瞎猜是否出事。
她知道的不多,认为非尘子问的是雨声寒,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雨声寒摇头,转而对非尘子说,“我……晕过去后,不知道了。”
“我师弟以身破阵,换得你们安宁,也算死得其所。”非尘子捋胡须,长叹一声。
沈丹霏愣了,“他死了?”
非尘子惨然一笑,重重点下头。
“节哀。”沈丹霏回想起来,老头其实挺可爱的,不由伤感。
变了脸色,非尘子抬手狠狠打上亭柱,“哀?我要做的,应该是给师弟报仇,五年前我放那邪祟一马,未曾想它越发猖狂,做起害命的勾当!”
一个虚弱的老头子忽而中气十足地发怒着实吓人,沈丹霏默默地退到雨声寒旁边坐好,等非尘子耸动的肩膀冷静下来,想到自己五年前拒绝驱鬼导致今天的地步,道,“您开个价……”
“我不要钱。”非尘子肃然答,“只要你帮忙。”
沈丹霏正思忖,雨声寒已经回绝,“不行。”
“我能保你平安。”非尘子郑重承诺后,耐心劝,“它总有一天会缠上你们,必须斩草除根啊。”
认为他说的有理,沈丹霏想详问,雨声寒却不愿她涉险,一直打扰他们。没了办法,沈丹霏与非尘子将雨声寒送回病房,出医院找别处说话。经过一番讨论,沈丹霏才知道非尘子要她做的不过是帮忙布阵,将他与血鬼封死在鬼宅里。
对反噬心有余悸,沈丹霏没点头,非尘子无奈,退了一步说请她负责他几个徒弟从道观到d市的吃住路费,再开鬼宅的门即可。
这个沈丹霏一口答应了。
为了表示诚意,非尘子给了她两个符咒,嘱她千万带好。
“两个?”她疑惑。
非尘子叹气,“要是我五年前驱鬼,那小伙子不用受苦,把这个给他吧。”
提起雨声寒,非尘子的目光和蔼许多,对沈丹霏却是瞅铁公鸡的眼神。
区别对待明显,沈丹霏眼角抽抽,道谢,离开时听非尘子再三嘱咐:“大的给他啊!你拿小的。”
……
她回到医院时,护士正给雨声寒检查,雨声寒明明瞧见了沈丹霏前来,仍用温柔的模样对着护士,逗得护士笑得跟花似的。检查完毕,他偷偷瞅一眼倚在门边的沈丹霏,故作不爽地侧过身,“不去了?”
“去。”沈丹霏本可以说清楚,看雨声寒的后脑勺突然不悦,选择闭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玩手机。
四周太过安静,雨声寒一想明天她要走,忍不住先回头。
沈丹霏适时抬眼,“不闹了?”
“别去。”雨声寒执着地坚持,一双澄澈的眼睛巴巴望她。
沈丹霏最受不了他卖萌的模样,解释,“我只是去开个门,布阵是道士和徒弟做的。”
他放心下来,挪挪坐的位置靠近她,“真的?”
摸摸他的脑袋,沈丹霏叮嘱,“我很快回来,好好做复健。”
“嗯。”雨声寒笑得很乖,外头的光恰巧打在他弯弯的嘴角上。
分别在即,她只觉那微微翘起的弧度跟勾着人心似的,立生绮念。
沈丹霏倾身向前,捏住他的下巴送上一吻。
她本起的是吃豆腐的心思,却遭反客为主,片刻后气息尚稳,只得强作镇定,“唔,恢复不错。”
额头抵着她的,雨声寒从容一笑,用低低的声音哄诱,“再检查一次吗?”
沈丹霏一个愣神点了头,任他攻城掠地,溃不成军。